被扒拉开的大郎兄妹四人对视一眼,又看看眼里只有阿娘的阿爹,无奈叹气。
看这样子,阿爹这辈子都逃不出阿娘的手掌心咯。
“什么东西?”秦瑶狐疑问。
刘季得意的抛给她一个媚眼,“银子啊,整整一百两呢。”
刘季把钱袋塞到秦瑶手上,期待的示意她快打开看看,不错眼的盯着她的脸,不想错过任何一个惊喜的表情。
秦瑶把钱袋打开,里面安静躺着两颗大银锭,一颗五十两整,胖嘟嘟的银元宝,好不喜人。
“怎么来的这么多银子?”秦瑶一边将银元宝拿出来把玩一边不敢相信的瞅了刘季一眼。
她大约猜到了是哪里来的银子,阿旺先前已经将刘季在国师府的事迹告诉她。
但真看到刘季拿回来一百两银子,和听阿旺描述,那根本就是两种不同体感。
刘季见秦瑶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赶紧解释,这是他在国师府当家丁的月例。
“一百两一个月?”秦瑶不可置信,“国师也答应了?”
刘季嘚瑟的点头,立马把自己和国师府谈的各种条件全部告诉了秦瑶。
吐沫横飞的说完,往饭桌前一坐,得意的一甩头,“怎么样?大老爷我利害吧?”
小小国师府,直接拿捏!
司空见是傻的吧?这是全家人的共同想法。
车接车送,贵宾待遇,给派一位随从随时听候调遣,一个月还给一百两的月例。
这要不是亲眼所见,说出去都没人敢信!
二郎惊了,头一次发现他爹还是有些真本事的,秉承着好学的优良传统,挪到刘季跟前,诚心问道:
“阿爹,你可否将你这份本事传授给我?”
大郎三郎四娘也围上来,四娘奉茶,三郎捶腿,大郎捏肩,打算一同学习。
阿爹这招厉害啊,空手套白狼已运用到极致,要是能学到阿爹一两成功力,以后在这京都城里再也不怕会饿死了。
刘季美滋滋,享受着孩子们的奉承,施施然道:“其实啊,这不算什么本事,不过是借了你们阿娘的威名罢了。”
他这可是实话,奈何四个孩子根本不信。
四娘:“阿爹你是不是不想教我们?”
二郎也恼了,他难得放低身段虚心向自己最看不起的某人求教,他居然不识好歹的说这也不算什么本事?
“阿爹你不想教就直说。”二郎挥手,示意兄弟姐妹都散了,不要伺候这个抠门鬼。
“哎哎哎?”刘季震惊,抬手试图挽留,一个也没能留下。
秦瑶发话,“先吃饭,再不吃菜都要凉了。”
美滋滋掂了掂掌中两颗银元宝,就准备收入囊中。
“娘子!”刘季突然急急喊了一声。
秦瑶不悦看过去,刘季一怂,但还是鼓起勇气伸出四根手指头,小小声提醒:
“你六,我四,所以......”
秦瑶啧了一声,但还是在刘季期期艾艾的目光下,匀了一块儿银元宝给他。
“找我十两。”
刘季刚以为娘子大方要多给自己十两银,就听见了这找零的话,暗暗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从身上钱袋里凑了十两碎银递给她。
六十两整入手,秦瑶满意的一笑,收入囊中,坐下道:“开饭!”
许是有了银子的加成,这一顿饭,一家人吃得非常舒爽。
饭毕,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
按照宽正坊邻居们的生活作息,这会儿洗漱干净,便准备上床睡了。
但秦瑶家的院子却还是灯火通明。
大郎二郎三郎继续在八仙桌上写没写完的功课。
他们算是插班进去的,落下了别人许多课程,范夫子特意给三人安排了抄书的功课,以便他们熟悉先前没学过的课程。
三郎很想哭,几千个大字呢,他都不知道要抄写到何年何月,哭丧着一张脸,左右张望,时不时看看两个哥哥的进度。
结果发现大哥二哥已经抄写完大半,而自己还没写到五分之一,一时间情绪激动,没绷住,“哇”一声哭了。
正在带着女儿胡乱弹琴的刘季,被这哇的一声惊得一激灵。
父女两抬头一看,三郎仰头冲天,哭得崩溃,哭一声还不忘低头写一笔,又可怜又好笑。
前院里,正给殷乐加练的秦瑶和阿旺闻声看过去,啧啧两声。
庆幸要学习的不是自己。
正在举石磨的殷乐看看这满院的大大小小,暗暗吐槽,一群没同情心的家伙!
又看看哭得嗷嗷的三郎,果断选择让孩子自由生长。
哭就哭吧,哭完就好了。
全家人心态都非常好,四娘见小哥学习崩溃哭了,给他递了一杯水,让他喝口水润润嗓子,接着再哭,别把嗓子嚎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