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不能逼她太紧,周泽选择让步,“不用着急给我答案,先把我微信放出来,别再拉黑。”
……
盛夏是当着周泽面把他微信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才被允许出办公室。
向平刚好拿着文件从电梯里走出来,提前恭喜她:“盛副总,改天你得请吃饭啊。”
职位提升的预备名单一个月前盖过章,升职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谢谢向秘书。”她的脸都是红的。
在向平看来,是她被喊盛副总才脸红。
但其实,因为她跟周泽从来都没在办公室里谈过那么隐私的话题,像是偷摸干件坏事,面对向平这个秘书,她有点心虚。
临下班前,收到周泽的消息,【今晚我过去看你姥跟姥爷。】
快一个月没去了,姥爷还问他这次去上海怎么那么久。
盛夏想着,反正吃完饭又不跟他去那小公园,跟李婕打声招呼,让她向老师请假一天,没去她那儿。
可是,终归是她天真了,饭后周泽当着姥爷跟姥姥的面向她发出邀约:“出去走走?”
不走吧?姥爷跟姥姥又得问她是不是闹矛盾,跟他走吧?又得被他带去小公园。
她心思摆在脸上,周泽没戳穿,走出胡同,没开车。
盛夏回头看了看车。
周泽故意吓她:“别看了,再看还得把你塞车里去。”
“路上人那么多,你怎么塞?”她才不会被他吓到。
“回去给你演示一遍?”
“别了,走回去怪累的。”
她快步向前走,生怕再被他拉车里。
上天桥后,周泽看了看她被风吹红的鼻头,“冷不冷?”
盛夏用手暖了鼻子:“还好。”
“嘴真硬。”拉住她手,敞开大衣把她拽怀里。
脸贴在他胸膛,一股熟悉的檀香味沁入鼻腔,盛夏抬手推他。
“别乱动,让我抱会儿。”语调虽然仍旧强势,嗓音却压的很低,他说:“盛夏,给我次机会吧,本来不想逼你这么紧,但是我要是再不逼的紧些,你又得认为我从没把你放心上过,我这人没心,没任何情感经历,我也不会哄人,你让我说那些肉麻话,我也说不出口。”
“我能告诉你的是,从丽江到现在,我没一天睡的踏实过,我也没办法静心工作,满脑子想的都是该怎么留住你;我很清楚不是因为亏欠,我很想我们之间恢复成去年那样,不谈过去跟未来,只过好当下。”
盛夏趴在他怀里,眼角已经被泪水浸湿,抬起头,她问:“周泽,你喜欢我吗?”
“喜欢。”周泽这次没有逃避,看着她眼睛再次回答:“我很确定,我对你盛夏是喜欢。”
“那你既然喜欢我,为什么还想我们之间的关系恢复成去年那样?你觉得去年我们的那种关系是正常的吗?”她又换了种方式问:“还是说你就喜欢去年那个听话,可以任由你摆布的盛夏?”
她眼眶里含着泪,路灯映照下,泛着晶莹剔透的光,风吹乱她的长卷发,脸上有种委屈,也有倔强,“周泽,2012 年早就过去了,马上 2014 年了,那个听话的盛夏回不来了。”
推开他,盛夏转身要走。
“盛夏!”周泽再次抓住她手,再放她走,感觉会彻底失去她,“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一路上,盛夏想过多个地点:小公园,他的住处,玛雅岛酒店,皇城根那私房菜,或是火车道旁边的那个怀旧小菜馆,又或是铂悦酒店,莱恩办公室……
车子驶过世界公园,转弯驶向那条两旁都是杨树的幽静小路,她才想起来,这里是那晚周泽向她提出协议结婚的地点。
把车停路边,周泽向她开口:“记不记得我在这里跟你说过什么?”
“记得。”那样强势霸道的话,她想忘记都难。
“认识我快两年,你应该也已经感觉到,我这人除了工作以外,其他事儿上都没什么耐心,我是只野马,野惯了,从没尝试过被套上马鞍和缰绳,那种生活对我来说,我觉得我会异常排斥。”
盛夏扭头看他:“我也觉得你不适合被缰绳绑住,你是只野马,本就应该在草原驰骋。”
“但是盛夏,我终究是个人。”周泽与她对视:“人跟动物的本质区别是人有主观意识,有思想跟情感;野马也有思想,不然野马怎么会被驯马师驯服?”
“你只是累了,想在我这儿停留休息会儿;我还没有驯服你的能力。”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总得先试试。”
“可是我不敢再试了。”她忍住不哭出来:“你休息够后,会换下个地方奔跑,那我呢?是留在原地等你这匹野马跑回来?还是我也追着你跑?”
周泽在心里组织语言,担心再说错引发误会的时候,她哽咽着说:“我累了周泽,不想再追着你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