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把盛夏给问住了。
值不值？
可是她转念一想，这大好的前途本就是周泽给她的，手把手的把她这个徒弟教出来，舍弃掉这一切，也算是给他们的关系划上圆满的句号。
“盛夏。”见她沉思，高澜叫回她，“你辞职周总会单独找你谈话了解情况的，你得想想该用哪种说辞，因为站在老板的角度上，他只会留你这个人才，不会留你那个前男友。”
这是在给她提醒：没必要走，该走的是她那前男友。
但是，她前男友就是老板啊，总不能让周泽这个老板走？
……
圈子小，好像没有不透风的墙。
盛夏的求职简历只投了三家公司，衣尚的招商总监是高澜前夫，另外两家的负责人竟然还都跟周泽和梁京雨认识。
要不是梁京雨过来找，她还不知道他们这些老板私下跟总部基地园区的一些公司负责人经常聚一起吃饭打球。
还真应了周泽那句：人脉就是钱脉，能力必须跟人脉成正比。
“被谁欺负了？都不跟雨哥说？”梁京雨翘着二郎腿，喝口美式提提神，看眼如梦似幻的蓝色洱海，收回视线看对面装哑巴的盛夏，“不是？连你雨哥我都瞒着？要不我走？换你周泽哥过来跟你谈？”
“别！”盛夏赶紧留住他：“真没被欺负，我就是想换个新环境。”
“想换新环境去上海那边，多大点事儿，把你调过去不得了？”
“我不想去上海。”
“那你换什么新环境？总部基地几个区都一个样儿，要海没海，要江没江，连个人工湖都没有，有什么好换的？”
“不是这个环境。”
“莱恩的公司环境比柏宇家好多了，他们那公司一进去一股塑料味。”柏宇就是她投简历的那家洗化产品品牌公司。
自知讲不过他，盛夏放弃了，“我就是不想在莱恩待了。”
这话刚好被上来的周泽听到。
见他这个老板过来了，梁京雨端起他的美式，给老板让位置，“还是让你周泽哥跟你聊吧，你雨哥我得去海边吹吹风去。”
周泽坐下，没先问她辞职的事儿，抽出根火柴，划着点上烟含嘴里，望向洱海吞吐起烟雾。
盛夏这会儿如坐针垫，像是做错事的员工，生怕挨老板批。
一支烟抽完，周泽开口：“翅膀硬了要飞很正常，但是你得往高处飞；投个应聘招商助理的简历过去，你是觉得自己没那个能力，还是看不上我这个师父教你的那些本事？”
她如实说：“我是觉得到了新公司一切都得从头开始，没必要应聘招商经理。”
“招商行业都是互通的，相当于换了个包装，里面装的东西都一样；本事你都学到了，过去好好钻研下品牌知识，很快就能上手，这么简单的道理别跟我说你不明白。”
“明白归明白，但是实施起来太难，我是一个人过去，又没有带团队，身为一名新人，我空降过去当领导，下面的人肯定不服我。”
“不服就用你的能力让他们服，如果连这点自信都没有，你盛夏相当于还没出徒。”
徒弟跟师父过招，只有她输的份。
短短几句话，没有挽留，只通过职场角度给她分析，让她认清她自己，让她明白离开莱恩将会面临什么。
可是比起去到新公司要面临什么，盛夏还是觉得留在莱恩只会让他们两人都尴尬，“我还是去试试吧，不能总靠着你这个师父。”
周泽没再留她：“既然还叫我声师父，那你就听我的，去商叙之那儿。”
她摇头：“太远了，我姥爷跟我姥姥都不放心我去太远的地儿，在总部基地上班我省下了房租，还不用挤地铁公交，一个月下来省不少费用。”
“决定了？必须走？”
这次她毫不犹豫的点下头。
——必须走，不能再回头。
见她去意已决，周泽没继续跟她聊这个话题：“回北京我们再聊这个，这几天好好玩。”
盛夏：“你也一样，别被我影响了心情。”
说话不再带刺儿，听的他心口却发闷；没留下，下去找了家清吧喝酒。
*
大理也是待三天，都是自由行，住的酒店跟民宿全是五星，莱恩的员工都夸周泽这个老板够意思，一点也不糊弄员工。
最后两天是西双版纳。
西双版纳的温度比大理和丽江都高，去到后大家都是短袖，吊带裙，逛夜市，吃当地的美食，拍照留念。
盛夏每到一个地方都会买特产寄湖州家里，都是寄两份，给沐家也寄一份。
沐年希在国外不让寄，他说他想吃了自个儿会买，赵淮安也说上海都有卖的，寄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