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太贵了。”
“周泽送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嫌贵?我这个当哥的送你就嫌贵?”沐年希不想她有心理负担,“就当是欠我的,回头等你暴富了再还我。”
盛夏点点头,记在了心里。
哪怕沐年希根本不在乎这点小钱。
沐家在当地不是他们盛家这种小富家庭,沐年希的父亲沐昌笠身为湖笔的制作技艺代表性传承人之一,有自家的毛笔品牌,还有其他的产业,家庭背影跟周家旗鼓相当。
盛夏从没借助过沐年希的身份去达到过某种利益目的,他们之间是很纯粹的友谊和亲情。
沐年希也从没向她显摆过,每年送礼物都是避开贵重的。
包括今天,盛夏又被他带着去了国金,给岚姨他们选了新年礼物,看完黄浦江的夜景,回湖州的路上他还一再提醒:“就说是你买的,别总实诚的说是刷的我卡。”
回湖州先去的沐家,岚姨收到包很高兴,一个劲的说还是她这个干女儿好,沐年希站在一旁也不插话。
到了盛家后,看到那包,夏女士一开始也是不收,沐年希开话:“盛夏也给我妈买了个,夏姨你收着就行,盛夏今年业绩好,挣得多,以后咱们都指望她养了。”
往年两家也互送礼物,属今年的最贵重,夏玲不好意思收,盛夏把那包塞她手里,“真的好看妈,这包跟你气质绝配!”
夏女士说她:“就你这小嘴甜。”
盛夏:“你让奶奶说,是不是特别配。”
奶奶也跟着夸:“好看的很,孩子们的心意,收着吧。”
被这么夸,夏女士收下喜欢的包,爱不释手的拎上楼。
11 点多的时候沐年希才走,盛夏送他出胡同,目送他车子远行才转身往回走。
身后有车灯,她回头,是周泽。
周泽去了山上,没喝酒,开车回来的,在村口还跟沐年希打了照面。
停好车,他下来。
盛夏心虚的从他跟前经过。
周泽连看都没看她,转身朝周家宅子里走。
跟盛夏之前想的一点都不一样,那么大的金额入账,不可能没有信息提示,周泽怎么半点反应都没?
……
大年三十包饺子,周爷爷也过来了,不见周泽。
盛夏只会擀皮,饺子刚包完,接到沐年希的电话。
沐年希在电话里跟她说:“我跟你说盛夏,咱俩加一起都玩不过周泽!你猜怎么着?银行那边给我来电话,说对方不认识我,不收我的转账,把钱全给我退回来了!有他这么干的吗你说!”
这倒符合周泽的作风,盛夏一点也不奇怪;昨晚他那云淡风轻的反应,原来是憋大招。
“气死我了!”沐年希气的咬牙切齿,“他可真够阴的!你赶紧分!再不分,早晚被他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她早就被吃的没骨头了。
下楼到院里,盛夏看到周泽正在帮父亲盛铭山挂灯笼,今年周家人不回来过春节,只有他跟周爷爷,两家一起过。
红色灯笼挂上,再配上那红色春联,还有村里接连响起的鞭炮声,新年的气氛就上来了。
周泽走下梯子,扫了她眼,还是面无表情的样。
盛夏没好气的瞥他眼,去了十字路口的小超市买摔炮。
玩摔炮解解气,总憋着太难受。
路口聚集的小孩子多,买的摔炮还分给了他们点,其中一个叔伯家孩子送给了她根棒棒糖吃。
含着棒棒糖,拎着一兜子摔炮回胡同,看到周泽从院里走出来,盛夏拿出盒摔炮打开,故意朝他脚边扔了几个!
砰砰的连响好几声。
周泽扭头,看到是她扔的摔炮,冷笑着给了她句:“幼不幼稚?”
也是巧,刚才路口收了她摔炮的几个小孩又过来了,估计是摔炮玩完了,想再给她要几盒玩。
“你们几个过来。”盛夏把他们叫过来,送给他们每人一盒,不忘在他们耳边小声叮嘱:“那个叔叔说他不怕摔炮,我不信,你们几个使劲往他那边扔,扔完我给你们一人五盒!”
小孩就是好收买,听到给他们买五盒,围着周泽往他脚边扔摔炮。
砰砰砰的接连响起,看到周泽被一帮小孩欺负,他还不出声,笑的盛夏直不起来腰。
她笑,周泽就那么远远看着她。
因为她这会儿脸上的笑,跟生日那晚沐年希为她放孔明灯时的一模一样:发自内心,毫不遮掩。
兑现承诺的把买的摔炮全送给了那几个小孩子,盛夏骄傲的扬起下巴看周泽:“在南泽村我是老大,你这个老板也不好使。”
周泽没好气的瞥她眼:“幼稚。”
“我就幼稚,总比你没心好!”盛夏才不管他爱不爱听,“没心的冰川男,早晚孤家寡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