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哭了出来。
施缱一下子从睡梦中清醒,坐起身子:“怎么了?师师,你先别哭……”
汤师师就算思想上比同龄人略成熟,到底也是个刚上初中的孩子。
她看着病床上缠着纱布的靳元姬,又一想到几个小时前发生的那一幕,就脸色苍白,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施缱和汤师师问了地址。
汤师师断断续续的说:“在医院……”
一听到“医院”,施缱就顿感不妙。
汤师师费了好大劲才捋清了思绪,将自己和靳元姬刚才在家里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自从靳元姬和汤善渊提出离婚后,就搬出了汤家,自己在外面租了一个公寓。
她的诉求很简单,可以什么财产都不要,只要自己的自由身。
汤师师和靳元姬感情一向很好,她和汤善渊虽然是父女,关系却不亲。
靳元姬搬出去后,汤师师也不怎么回家了,放学后,经常会去靳元姬的公寓写作业,留宿。
自从冯鸦九接手了她的离婚案后,靳元姬对官司的胜算率很有信心。
本来已经在等着顺利离婚了。
没想到,就在这一天,傍晚时分,忽然有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冲进公寓。
将她精心布置的小家,一顿乱砸,还打伤了上前来阻止的靳元姬。
当时汤师师也在。
见到靳元姬受欺负,就本能的上前,可那几个人只是将汤师师推开,并没对她造成暴力伤害。
由此可见,他们只针对的是靳元姬一个人,甚至还有点顾忌汤师师,怕伤到她。
汤师师自己也感觉到了,将这个意识,特意和施缱说了。
这时候施缱已经在打车去医院的路上。
她坐在出租车上,大概猜到,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汤善渊做的。
施缱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
汤师师坐在走廊上,还在抹眼泪。
见施缱来了,立刻站起身,扑倒在了施缱怀里:“施老师……”
施缱安抚着受惊的汤师师:“没事了,别怕。元姬呢?在病房里?”
进去的时候,就看到靳元姬穿着一身宽大的病号服,头上缠着纱布,样子惨兮兮的,正在睡觉。
可能是听到门口的动静,她恍惚的睁开眼。
施缱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是不是他做的?”
施缱没点名道姓的说“他”是谁,但靳元姬还是秒懂。
病房里,三个人,都心知肚明。
就连年龄最小的汤师师,都看透了。
她哇一声哭了出来:“是我爸,肯定是我爸做的,他是混蛋,他做得出来!”
“师师,别这么说,他毕竟是你爸爸……”
“我没有这种禽.兽爸爸!”汤师师哭得更凶了,用手捂着脸。
靳元姬忍着疼痛,无奈的呵斥了汤师师一句:“好了,我没事了……”
施缱转头看了汤师师一眼,带着几分狐疑。
刚才,汤师师在激动之下,用了“禽.兽”两个字形容汤善渊。
施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
她也不确定,是汤师师因为年纪小而用错形容词。
还是汤善渊除了找人砸了靳元姬的家之外,还做了什么其他,不可启齿的事……
第250章 是否构成了伤害罪?
施缱和汤师师一直在病房待到晚上。
汤师师明天还要上学。
见外面天黑了,施缱就将汤师师送到住院处的楼下,打了一辆车,送她先回去。
现在靳元姬的公寓被砸了,门锁也被破坏了,不能住人。
汤师师只能先回到汤家。
施缱看出来,汤师师很不情愿。
她拉住汤师师的手,说:“回去后,别和你爸起冲突,就安安静静的回房间,这件事,我会处理。”
“难道我连问也不能问他?”
汤师师今天可是亲眼目睹那些人,是怎么对待的靳元姬。
她虽然年纪小,但心里有数。
以汤善渊的德行,绝对就是他做的。
她回去后,势必要对着汤善渊问清楚,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泪水在汤师师的眼眶里打转。
她眼里的情绪都是发泄不出去的怨恨,小姑娘倔强得很。
施缱还没见过汤善渊,不太清楚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但是从靳元姬和汤师师的反应来看,只对这个人的印象大打折扣。
施缱无奈的叹了口气,拿出一串钥匙。
“这个给你,你先去我家住几天。”
只有这么做,施缱才能暂且放心。
她很怕就这么让汤师师一个人回去,汤善渊会被逼问得恼羞成怒,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
将汤师师送上车后,施缱又回到楼上。
但她没有立刻进病房,而是站在走廊上,给冯鸦九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