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夫人离开后,施缱的眼泪就开始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她垂着头,侧过脸,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
还能看到薛夫人上车、离开的身影。
薛夫人知道施缱正在二楼的窗口看她,但她始终没回头。
其实对于施缱的选择,她倒是胸有成竹。
那三百万,对施缱这种小门小户的女孩子来说,绝对是个巨大诱.惑。
薛夫人深知金钱的力量有多强悍迷人,她是不相信,有人会禁得住考验。
……
程溪月——
这是那个女孩子的名儿。
刚才施缱特意问了薛夫人。
然后,薛夫人就从包里拿出一支笔,又用了桌上的一张面巾纸,一笔一划的写了这个名字,拿给施缱。
此刻施缱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将这张面巾纸上的名字,看了又看。
原来程溪月,就是薛砚辞心头的白月光。
名字真好听啊。
“好在半胧溪月,到如今,无处不销魂。”
出自一首宋代鲁逸仲的《南浦.旅怀》,施缱记得以前初中的时候她背过。
如此诗情画意的名字,看来这个程溪月也是出身名门的书香门第。
施缱这种人,根本就没法比。
她觉得,好像越是和薛砚辞接触,自己就越自卑。
不光是他这个人,就连他爱而不得的白月光,都让她感到自惭形秽。
施缱也曾想过,可能这个女人,只是薛夫人随口编出来的,为了打击她的信心。
于是她找到了冯鸦九,开口便问:“我和程溪月很像吗?”
第204章 索性痛到底
施缱主动约冯鸦九出来,一开始,冯鸦九还有点受宠若惊。
就在利锐律所楼下的泰式餐厅。
冯鸦九正在倒水,听到施缱的话后,水直接倒在了桌子上。
看到他这个反应,施缱的心也瞬间凉到底。
她身子向后靠,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颓废。
半晌后,才发出一声自嘲的冷笑:“你们,都知道,就瞒着我一个人?”
冯鸦九和薛砚辞关系亲近。
相识多年,为人也挺正直,他应该不会骗人。
因此,从冯鸦九这里得到这个反应,施缱心里也基本是确认了。
的确是有这么个叫程溪月的女人。
而且还和薛砚辞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去。
他的桃花运啊,怎么这么旺?
“和我说说,我和她,有几成像?”施缱又问。
既然痛了,那就索性痛到底。
她现在倒是有几分破罐破摔的意思。
冯鸦九表情为难,扯了个笑容,将手中的水壶放在一边。
“何必纠结这么多,现在砚辞心里只有你,就够了。”
“冯律师请回答我的问题,好吗?”施缱直视冯鸦九。
他顿了顿,说道:“还好……只有眼睛,眼睛比较像。”
他在薛家第一次看见施缱的时候,就觉得她似曾相识,但他并不是个多话的人。
听到冯鸦九这么说,施缱脸上的笑就更灿烂了,只不过,眼里却含着泪。
她喝茶,用茶杯挡住脸,就是不想让人看出自己此刻的脆弱。
这多么讽刺啊。
有那么多次,她还以为,他对她是有一点真心的,以为他是在乎她的,以为他为了她,变成了一个居家好男人。
“那为什么他们没在一起?”
再开口的时候,施缱发现自己的嗓子都哑了。
但她还是强打起了精神,直面冯鸦九:“薛砚辞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他那么喜欢她,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冯鸦九摇了摇头,他低声说:“不清楚,那个女人我只见过三次,后来去了哪里,我也不敢问……”
施缱能想到薛砚辞的气场,他板起脸来,的确是挺能唬人的。
如果那个女人真的对他很重要,却又在他手里滑脱了,可想而知,那对他而言该是多么大的冲击。
但凡有点眼力见儿的,也不该在他面前提起。
施缱就像是霜打的茄子。
坐在座位上。
她心里有着与薛砚辞有关,却又无论如何也解不开的痛苦和沉闷。
她那么喜欢的男人,只要想到他,五脏六腑都会跟着一起疼的人。
却只是将她,当成另一个女人的替代品。
施缱忽然觉得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就是个大笑话。
她为他心痛,为他心酸,为他患得患失,为他甜蜜,为他悬着心。
这些,还只是心理上的。
还有更加严重,身体上,她为他流掉过一个孩子。
如果没有祝橙宁和翟开津的算计,她真的有想过要生下那个孩子。
她的刻骨铭心,在那个男人眼里,也不过是个睹物思人的替代品。
这时候她甚至是庆幸啊,那个孩子,幸亏是没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