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她心里对他的怨气,仿佛消了一些。
但她还是认为,薛砚辞属实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他打击翟开津,一步步的导致翟开津的破产,那个时候施缱是冷眼旁观。
因为她也觉得翟开津可恶。
那种卑鄙小人,就该给他一个教训。
但是方以智不一样啊,他什么都没做,不论是人品,还是工作能力,他靠自己爬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不容易。
薛砚辞随便洒洒水,就给人家降了职,还弄到了国外去,怎么想,都觉得是他欺人太甚。
这晚,薛砚辞一直没回来。
两人在电话里吵了架,施缱也估摸着,他应该不会早回来。
可是洗澡的时候,想到钥匙扣上的那个“砚”字,又心头痒痒的。
原本那是她要送给他的,但是他没收,还给她转了账,意思是,他不在的时候,就让“砚”着她。
这种只有陷入恋爱中的小情侣才会有的中二行为,偏偏让她不可自拔的沦陷。
就算只是哄她,往常他也从来没这样过。
他还叮嘱她,以后要她日日带在身边。
而就在那几天后,施缱无意中将他掉在地上的西装拿起来时,竟然又发现一个一模一样的钥匙扣。
她拿起来仔细看了看。
上面刻了一个“缱”字。
那一瞬间,施缱的脸一下子红了。
她知道这肯定是薛砚辞回头又找到夜市的那个小摊老板,让对方重新做了个有她名字的钥匙扣。
但是这事,他没和她透露过一个字。
要不是她不经意发现,说不定他还会瞒到天荒地老。
施缱当然不会幼稚到仅因为这样,就相信她在他心里的地位。
只不过这种行为,很戳她那颗已被压抑已久的少女心。
也是在那时候,她才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是终于窥探到了他内心深处的冰山一角。
她想探究更多,但,又怕打草惊蛇。
怕他在发现她发现后,又悉数收回。
她小心翼翼,不敢声张。
两人睡过无数次,可她自认为,也并没太了解他。
这个男人城府太深沉,对待感情,更是云里雾里的让人看不透,拿捏不稳。
她将那枚钥匙扣,又重新放回到他的西装口袋里。
一直到现在,她都在他面前佯装浑然不知。
他不想让她知道的事,她若是自作聪明的捅破了,那才是犯了他的大忌!
后来她也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对他抱有什么妄想。
只不过,今晚,在和薛砚辞吵架后,重新提起钥匙扣这个话题时,施缱才有些失神的想起来。
她从浴室里出来后,用吹风机吹干了头发。
坐在梳妆台前,手指有意无意的抚摸着“砚”。
外面响起开门的声音。
没一会儿,薛砚辞就推门进来了。
施缱知道他回来了,可也没起身,一动没动。
直到他走了过来,站在了她身后。
看到她手里正在抚摸着那个带有他名字的钥匙扣。
薛砚辞的心,忽然流淌过一股暖流。
他将手放在她瘦瘦的肩膀上。
刚洗过澡的缘故,她的身体暖暖的,水嫩水嫩的像在发光。
他享受于这种极好的触感。
就在他低下头,一下一下亲吻她的耳垂时,她忽然开口说:“薛砚辞,你放过方以智,好不好?”
薛砚辞果然停下了动作。
第196章 几百遍了,你信不信?
在薛砚辞看来,施缱就是故意在破坏气氛,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提起方以智。
他果然兴致全无,松开了她,被气笑了:“你还真是三句话不离他。”
施缱垂下眸子,不再说话了。
这副样子,看在薛砚辞眼里,她就是在为方以智难过。
气得薛砚辞更加心堵。
他将她一把转了过来,和她面对面。
“今天你和他一起吃饭了?都聊什么了?”
“我和他不是单独,还有闻抚珊。”施缱强调。
“有什么区别?”薛砚辞嗤笑:“别转移话题,我问你,你们都聊什么了?”
她脑子里闪过方以智对她告白时的说的那些话,但他也说了,从来想过会和她怎么样,只是暗恋,暗恋而已。
施缱认为,人的感情有时候就是不能控制。
要喜欢谁,不喜欢谁,不是理智能决定的。
他将自己的感情埋藏在心底,没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不该受到这样的惩罚。
“当初你对付翟开津的时候,我没拦过你,但是方以智……”
“他不一样?”
“他是好人。”施缱说。
薛砚辞笑得不屑:“好人?施老师,我只能说,你看人的眼光有点问题。最初你看闻抚珊还是好人,可事实证明,她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