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我心里一动,在她红彤彤的身体上俯身下去,我都忘了自己干了些什么了,我把这事说了出来,以为陈清扬一定不记得。”①
“可是她说:‘记得记得!那会儿我醒了,你在我肚脐上亲了一下吧?好危险,差一点爱上你。’”①
好危险,差一点爱上你。
他在这一页上足足看了二十分钟,短短的两句话颠来倒去地默读,越读,心里翻腾的不甘情绪愈旺盛,像是一把火一样将一切都燃尽。
为什么要避嫌呢?
他根本什么都没做,没道理要将正常的社交都禁止。
原楚聿拿起手机,再一次在不恰当的时间与合作对象发去了邀约,那半截对话终于在多日后续上了:
Y:【深夜打扰了非常抱歉,我想请问一下上次提及的养殖塘参观项目还开放吗?】
【大宗市场对于品目的质量要求较高,如果你方便的话,我可以参加游船打捞和珍珠开蚌体验吗?非常感谢!】
林琅意的消息回得飞快,今日在进行大宗市场珍珠品目的前期对接准备,她应该也还在忙这件事。
Pearl:【当然,随时欢迎!】
Y:【并不是很着急,只是想着如果你在场,对于应山湖的情况一定更加熟悉。】
Pearl:【聿哥,我会带你的,划船捕捞和开蚌我都很擅长!】
原楚聿道了谢,把这段简短的堪称公事公办的对话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最后神色平静地锁了屏。
只是正常的社交而已。
第18章
下午三点有一班船, 而林琅意此刻被风吹得一头长发都在乱飘,还要面无表情地盯着忽然像是犯病了一样死活不走偏要拉她回去讨个说法的程砚靳。
她不知道是第几次强调了:“我说了什么事也没有!”
“没有?”程砚靳深深皱着眉,强硬地攥着她的胳膊不放, “你自己看看你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被掐成这样了还嘴硬,你要是这么回去见我爸妈, 他们只会以为我把你揍了一顿。”
林琅意归心似箭:“我只是容易留印子, 你放手,我要回去了。”
“容易留印子?”程砚靳仍然攥着她, 只翘起两根手指从缝里往她腕子上看了一眼,发现没有被他拽出淤色, 立刻又像一只手铐一样死死抓了回去。
他阴阳怪气道:“呵呵, 跟聿哥喝了杯茶,就立刻也跟他一样天天过敏了?你必须跟我回去,我要好好教训一下楚弘和庄岚。”
林琅意不知道他在阴阳怪气点什么:“说了都是玩,而且你刚才不出现,现在打个回马枪只会让他们觉得是我事后告状, 我干嘛要跟他们过不去啊, 以后都不一定有往来。”
程砚靳大为不满:“林琅意, 你居然是这样做小伏低怕惹事的一个人,你这样以后怎么跟封从凝斗?怎么竖威风?”
林琅意把被风吹乱的头发一一别在耳后,冲他露出了一个堪称温柔乡的梦幻笑容。
“竖威风干嘛要拿她们开刀啊?这不有更好的人选吗?”
程砚靳疑惑:“谁?”
他很快就知道这个冤大头是谁了。
林琅意与他一同乘船离开金沙公馆, 傍晚就去拜访了程老爷子。
程老爷子年过古稀却还耳聪目明, 身体健朗,与他早晚两次遛公园健身的习惯分不开。
“小意, 你不要被他带着走,什么都听他的。”程老爷子凶巴巴地瞪着程砚靳, “这小崽子是个什么脾气我老头子再清楚不过,无法无天,还真以为没人能按得住他了。”
“我没有……我又怎么她了?”程砚靳叫苦不迭,“况且,我脾气不好她脾气好那不正好?”
程老爷子一把拎起一根纯粹用来装饰的黄花梨拐杖抽过去。
程砚靳一边躲,一边疯狂地朝着林琅意使眼色。
可没想到林琅意来之前答应的好好的,现在却忽然反水了。
她期期艾艾地朝着老爷子靠近了两步,又进退维谷地僵在原地,手指纠结地揪着衣摆,脸上露出为难又害怕的瑟缩表情。
程砚靳发誓,他自打认识她到现在,就没见过这位披风戴月抛头露面的林大小姐这么胆小可怜过,好像谁给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林琅意委委屈屈的,喊人倒是一口一个甜蜜乖巧的“爷爷”:
“爷爷,砚靳他说卡被停了,影响他的正常社交和生活。”
老爷子冷笑一声:“不影响我不是白停了?”
好有道理。
林琅意继续委屈:“爷爷,他急着用,今天白天我们在金沙公馆,他都没办法付钱,老大不高兴的,所以都不愿意去,他不在,我也没趣,午后就回来了。”
老爷子眉头一皱:“他又想一出是一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