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认未婚夫以后(84)

虞茉如梦初醒,讪讪替他拢紧衣襟,喘息道:“我不是有意的。”

他重重闭目,竭力克制住叫嚣的邪念,将虞茉放下,嗓音喑哑不堪:“不能再继续了。”

衣料被拱起难以忽视的弧度,虞茉小脸通红,咽了咽口水,识趣地往外挪动一步。

赵浔默许她的动作,不再回首,以免生出将人捉回的恶念。

“我去外间等你。”

“好。”他撑着桌面,深深吸气,迫使自己将目光落向壁橱间的圣贤书。

还未光明正大地迎娶她,不该失控。

赵浔一面冷静,一面回想,眸中渐惹困惑——究竟是如何走到如今的地步?

他变得不再像他。

准确地说,在虞茉面前,变得不像他。

醒目的凸起渐渐平息,赵浔偏过脸,眼底是自己也未察觉的温柔。他近乎贪婪地望着虞茉,心中只余一道笃定的声音——取而代之。

他要替代江辰,成为虞茉的未婚夫。

不,远远不够。

他要成为虞茉真正的夫婿,占据她的全部心绪。往后余生,每时每刻,不分彼此。

外间,虞茉连饮半壶凉茶,面色总算恢复如常。

她刻意看向绣鞋鞋面,不去猜想赵浔要如何平息,却难免感叹,某人吻技愈发精湛了。

人非圣贤,女子何尝没有欲念。

尤其,赵浔高不可攀的神情被隐忍与贪恋所替代,无异于莫大的鼓舞,诱使她试探、试探、再试探。

既盼着触及他的底线,又愿他珍惜自己,始终保留底线。

虞茉心虚地摸了摸鼻头,暗暗想:我可真是个坏女人,但也不能全然赖我,谁让他平日里瞧着禁欲十足,不扯入尘世,多可惜。

“在想什么?”

不知何时,赵浔恢复了以往的清隽淡然,在她身前站定。目光落在虞茉上扬的唇角,因着不大确定与自己有关,多了几分审视。

虞茉清了清嗓,起身:“才不告诉你。”

“……”

日暮已然西沉,流云熔金,天边粲然一片。赵浔不急于出府,牵着她往院外行去。

发觉方向不对,虞茉纳闷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听闻你善琴艺。”赵浔颔首,示意她看向石桌之上的黄花梨雕木盒,“初入苍州那日便命人制了一张琴,只雕刻花样需些时间,今晨方送来。”

她大喜过望,忙不迭甩开赵浔,三步并作两步,带着小心翼翼轻拂琴盒。

其上绘了七彩祥云并一双比翼鸟,端的是栩栩如生。

虞茉移开锁扣,露出内里做工精细的筝。她抬指轻轻拨动,山涧泉鸣般的清音缓缓泄出,古雅不失飘逸。

“好琴。”

她由衷赞叹,倾身去瞧筝尾镌刻的字迹——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竟是你题的字?”虞茉认了出来,讶然抬眸。

于一贯以喜怒不形于色为准绳的储君而言,短短两句,已然露骨。是以赵浔耳尖红了红,几不可闻地“嗯”一声。

她莞尔笑笑,戴好鹤翎义甲,循着记忆弹奏。

是赵浔从未听过的曲调,婉转缠绵。而余晖格外眷顾于她,勾勒出窈窕的金色轮廓,精致眉眼也拢上细碎浮光,美得不似凡人。

但虞茉很快停手,只因原身的十指不大听她使唤,尚需多加磨合。

与此同时,石子铺成的甬道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她探头望去,见兄妹二人俱哭丧着脸,见了她,乐雁更是抽噎一声:“小雨。”

她登时眉心一跳。

难不成,赏花宴出了什么岔子?

第39章 酸楚

正当虞茉斟酌着该如何宽慰,但见赵凌似是憋不住了,咧嘴一笑,得意洋洋道:“瞧,果真上当了。”

“……”

乐雁忙不迭出卖兄长:“都是凌哥儿的主意,说要吓吓你,与我无关的。”

这回轮到赵凌噎住。

不过,赏花宴总算顺利结束。乐雁附在她耳边嘀咕道:“段郎有意推介我为榜首,但我拒绝了。”

虚荣之心人皆有之,可乐雁既出过风头,便心满意足了。且以夕阳和胡蝶作装点,终究不属于画技范畴,还是由能者居之的好。

“能这般想,看来你当真释然了。”虞茉由衷地为好友感到开怀。

赵凌亦手舞足蹈地说着:“我将桶盖一揭,胡蝶像大雁似的连成了线,直直朝画上飞去。当时,园子里的人都惊得忘了动笔。”

乐雁羞得面色通红,却不忸怩,扬唇道:“段郎私下里告诉我,此事不出两日便能传遍苍州,以后再无人会笑话安岳王府的郡主是个假小子啦。”

语罢,挽上虞茉的手,一齐出府庆功。

虞茉眉开眼笑,学着影视剧中豪迈地说:“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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