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名捕快呼哧呼哧追到了二重偏门,就见叶如尘进了吏房,为首的捕快喘着粗气,“服了,他跑吏房干啥?”
吏房负责辖区所有官吏的调任、升降、考绩等,一般不和百姓有往来。
离门口最近的一名书吏开口对叶如尘说道:“你走错了吧,礼房、户房往南,刑房在对面中间。”
“没错。”
叶如尘走了进来,伸手从怀里掏出就职敕牒和身份文书。
问话的书吏皱眉,“有什么事吗?”
叶如尘将敕牒和身份文书放到他的案桌上,缓缓道:“入职。”
“入什么职?”
周围众人一脸诧异,那书吏拿起一看,手一抖差点掉了下去。
“知,知州,大人...”
“什么!”
整屋瞬间安静下来,接着一群人跑了过来,抢着看敕牒内容,只待几个人确定了他身份无误,叶如尘就收回了敕牒和身份文书。
“知州大人。”
“见过大人。”
屋内此起彼伏的行礼声,三名捕快赶到门口就听见几名书吏高声齐道:“见过知州大人!”
为首的捕快一脚刚跨过门坎儿,身体一僵,急急剎车,后面两人猛地赶到。
砰!啊!哎呦~
三人齐齐趴在了地上。
顾青辰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叶如尘侧身看去,嘴角一抽,“免礼。”
三人满脸惊恐,手忙脚乱爬了起来跪做一排,结结巴巴,“大,大,大人。”
叶如尘说道:“起来吧。”
“是是是。”
三人连连应到,赶忙起身站到一旁角落,缩成小鸡仔一般,眼神还时不时往叶如尘身上瞟。
其中一个人嘀咕着,“看吧,我预感一向很准。”
“大人稍等,我们这就去通知其他人。”
两名书吏对叶如尘拱了拱手,小跑着出了门。
有人搬来了两个板凳,“大人您请坐。”
“呃,这位...也请坐。”
叶如尘说道:“这是我夫郎。”
“夫郎好。”
“夫郎请坐。”
众人纷纷问好,叶如尘听得别扭极了,那是我的夫郎,不是你们的!但夫人对应夫郎,直接叫夫郎好像又没什么问题。
顾青辰微笑着应答,叶如尘说:“叫叶夫郎。”
“是,叶夫郎好!”
大家问完好后,手足无措聚在一团不知该说些什么。
叶如尘巡视一圈,问道:“吏房典吏呢?”
“典吏,他今日有事...”
“大人!在下户房典吏林东,见过大人。”
“在下刑部典吏王世兴,见过大人。”
“在下工部典吏刘祖业,见过大人。”
三名男子匆匆赶来,吏房的动静迅速传开,周边几个房都知道知州大人到了。
六房典吏只来了三个,三人心有余悸,有些头疼,知州大人怎么没有提前说,就这般悄无声息地跑过来了。
户房林东率先说道:“大人,先随我们去二堂吧。”
叶如尘点了点头,就不在这里耽搁吏房众人了。
二堂在大堂后面的一进院子,坐落中线,是知州大人日常办公的地方。同知、判官、吏目,协助知府处理各类事务,也都在这一进院子。
叶如尘刚步入院内,迎面就赶来了三个人,旁边还跟着刚才说出来叫人的两名书吏。
见叶如尘只带了位
貌美哥儿,竟没有其他随行人员,三人十分诧异。
两名书吏退下,其余几人一起入了二堂。
同知这三人并不像小小书吏那样诚惶诚恐,先是恭敬施礼,然后再次核对了叶如尘的敕牒和身份文书,确定无误后才开始谈论公事。
同知和判官皆是三十多的壮年,吏目稍大些,有四十多岁。
叶如尘问道:“现任知州呢?”
“呃...”
谢同知答:“回大人,前知州大人半月前已经调任离开了。”
这么迅速吗?叶如尘挑眉,听说前面那位才干了一年而已。
他提前到了十几天,本是打算先熟悉一下环境,做□□接工作呢,没想到人家都跑半个月了。
正是中午,大家都到了下班时间,叶如尘没多耽搁,先要了州衙人员册子,其余事下午再说。
谢同知带叶如尘和顾青辰来到三堂所在区域,为知州私宅,是知州和家眷居住生活的地方。
此地与二堂交界处有一道内宅门,所有官员、衙役、书吏到此止步,未经许可绝不能擅入。
同时宅子内的仆役也不能随意在前面办公地走动。
内宅门本该由专人看守,然而此处无人。
非但如此,后宅一个下人都没有。
谢同知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前知州大人来时自带了一众家眷奴仆,就辞退了原先看门的,走时又都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