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对,杀生道这么一个靠杀人放火滋养修为的邪门宗派,【以血化生】是根本。
只有嬴寒山这么邪门的人才会邪门地拿【以血化生】当奶用。
只剩最后一个【生命力顽强】了,嬴寒山把手放上去,它向上弹出的也是一条直线,不过这条直线连接的不是【生命力顽强】,而是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词汇。
【赤玉鼠】
嬴寒山心说技能说明呢,没有技能说明这不是让人盲加点吗?生命力顽强后面跟个大耗子算什么事呢,点了直接变耗子?
她想了想,最终给【落龙逐鹿弓·基础】加了一点,又扔铜板给【歃血峨眉刺·千军】加了一点,最后留下一点暂时空余。
在确定加点的瞬间,有一股微妙的数据流进入她的脑海展开,她在几秒钟之间突然有了一段相当翔实的武器操作经验,激得她有些跃跃欲试想出去找个地方练手。
在这段时间里,嗷叽和啊啊啊的循环也结束了,最终以系统彻底闭麦宣告了小驺虞的胜利。看到嬴寒山注意到它,小东西又蹦蹦跳跳地凑了过来趴下摇尾巴,嬴寒山隔着屏幕呼噜它脑袋,可惜自己摸不到毛茸茸的手感。
“好吧,那你也算跟着我了,”她说,“虽然照系统的话讲你算是我的一部分,但我还是得给你取个名字。”
它啪嗒啪嗒直摇尾巴,一双黄色的大眼睛闪闪发光地盯着嬴寒山。
“看你毛茸茸的,又是白色,还咩叽咩叽地叫,我不如就叫你……”
“嗯……”
“……王大锤吧?”
王大锤四肢一蹬,噶几一声倒在面板上起不来了。
床榻那里传来含糊的叹气声,嬴寒山没来得及去确认一下王大锤的情况就赶紧关掉面板过去。苌濯醒了,伸手虚虚地抓着床幔,似乎想要坐起来,嬴寒山拍拍他的手指,他望了她的脸一会,乖乖把手放了下去。
“醒了,清醒吗?认得我是谁吗?”
那双蓝色的眼睛含含糊糊地眨着,半晌他点点头。
嬴寒山去桌子上倒了一杯茶,苌濯又挣扎着想坐起来,被嬴寒山按回去,只能就着她的手喝。一杯茶下去他的眼神清明了很多,脸上露出一点做错事一样的笑来。
“你真有本事。”她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扣,板着脸在床边坐下,“我问一下啊,我请问一下这位苌公子,你怎么想的?天上咔咔打雷,你唰唰直往打雷的地方跑,是真觉得自己刀枪不入满身功德雷不敢往你身上落是吧?”
苌濯垂下眼睛,慢慢摇头。
“我落下来看到你差点没吓掉半边魂。为什么,我告诉你不要过来了,你过来干什么?”
苌濯的眼睛看向一侧,他似乎在很艰难地思考,半晌嬴寒山听到他有气无力的声音。
“我不知道,”苌濯说,“我不知不觉地就……跟过去了……你在那里,一个人……”
“就像是水战那天那样……”
“……我就,跟过去了。”
他的嗓子哑着,说这些话都十分困难的样子,话没说到尾就剧烈咳嗽起来,嬴寒山无法,只能把他半扶起来拍背。
“谢谢你担心我。”她说,“但不可以有下次。我不是凡人,我应对不了的局面你们也应对不了,真出什么事,你过去了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和我一起死,没有任何意义,明白吗?”
苌濯只是咳嗽,不答话。嬴寒山又倒了一杯茶:“明白吗,苌濯,答应我?”
他抬起脸,近乎于无辜地望着她,然后又垂下眼去,用唇语向她比画。
嗓子哑了,说不出话,想喝茶。
拜苌濯这一病所赐,原本动身回淡河的日期推到了元日后。淳于顾从淡河寄了信,向裴纪堂汇报了一下城中一切无事,白鳞军已经回返的消息,顺便确认了他们回返的日期之后,也就不再来信催促。
嬴寒山难得有了段空闲的时间,可以去做一些打打杀杀以外的事情。
第一件事是在蒿城里找懂机械的匠人,研究研究怎么把逐鹿弓复制出来,即使不能做到一比一还原,也至少要把省力滑轮应用进去。
第二件事是顺道问问那些铁匠也好,金银匠也罢,有没有人听说过头颅如拳身如蛞蝓的怪物,或是知道怪物头上那个花纹出自哪里也行。
两件事进行得都不很顺利,省力滑轮弓没多少匠人能画出图来,即使能画出来,做出的样品强度也很低。
至于怪物则更没人见过,一直问到城里一个雕石像的匠人那里,才隐隐约约问出了一点信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