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若生微笑以对，毫无疑问，阿赫斯说对了。
她“喜欢”成为人类的感觉，骨子里灵魂里却昭示着真正的自我被困在了一个躯壳里。
阿赫斯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发现了。
除了同类的吸引，还有就是潜藏在内心里的“自我”在“求救”。
耶若生伸出手，似是玩味的一下一下点着阿赫斯的胸口，“那你呢，阿赫斯。”
“你对我的执念究竟是真的想要学习‘爱’还是对一个pything的占有欲呢？”
耶若生也一样将阿赫斯看得透彻。
他们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耶若生和阿赫斯都心知肚明。
阿赫斯几乎是马上脱口而出，“不，至少这一点我是明确的。”
“区区的玩物到处都有。”说到这话的时候阿赫斯目露不屑之色，“但是你不是，你是我的海。”
耶若生当然知道并且清楚阿赫斯的区别，她只是讽刺阿赫斯随口提到那个字。
而神祇说的话也仅到于此。
阿赫斯自己也清楚的很。
祂们谁都不比谁高贵。
谁都清楚那个字的含量和意义，也难以向对方说出口，也根本不明白那个字的力量。
安奈尔雷，就是这样的一个种族。
对谁看对眼，身上的暴戾因子与狂意就对准了谁。
第281章 神祇的遗忘
“阿赫斯。”
耶若生忽然就唤了一声，她的声音里没有包含任何的情绪，眼睛看向远方，莫名的有种不可描述的感觉。
似乎已经将一切看透，她在笃定一般的试探。
“怎么？”
阿赫斯眯了眯眼睛，没一会又缠上了耶若生，这次耶若生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其他动作。
阿赫斯就像没骨头一样，又似乎是依恋。
但是深入了看，他的瞳孔里是神性的冷酷以及露骨狂热的占有。
就像是瘾君子一般，享受着呼吸间就能感受到同类的气息。
“你活了这么久，已经对现在的生活麻木失望了。”从他的脸上就一览无遗。
神祇的高傲与对其他事物的厌倦，时不时的发颠，折磨其他生灵。
“无论你当时成神的初衷是什么。”耶若生继续说。“我都不感兴趣。”
“你的过去，和你成神有关，让你成神之前发生的事情，指向的是安奈尔雷。”
阿赫斯那漂亮到妖冶又神秘的瞳孔酝酿着些什么。
他没有说话，眼神却是愈发的晦涩难辨。
“安奈尔雷过去的记忆对你来说无所谓，我也对这些不感兴趣。”耶若生一字一顿，吐字清晰。
“但是，这一场造神游戏里的一切都和你的记忆有关。”
阿赫斯不是那种会回顾从前的家伙，他压根儿就没有那个兴致。
她似乎能将神祇彻底看透。
犀利如她。
耶若生道出了阿赫斯的目的，“这么反常，应该是想在回忆里找到什么？”
“应该说，你有什么让你在意的东西丢了，想找回来？”
耶若生看向周围停着的鬼面蝴蝶。
蝴蝶的翅膀每一只都不一样，有各种各样的纹路，停驻在四周，在耶若生落下最后一个音节之后，都齐刷刷的看向了耶若生。
阿赫斯：“啊，你太敏锐了若生。”
神祇呼唤着新神的名字，带着缱绻与温柔，还有着丝丝缕缕的蛊意。
下一瞬间，在耶若生浅墨色的瞳孔中，再一次出现鬼面蝴蝶被幽蓝火焰吞并的绝景。
燃烧着最炽热的火焰，
幽蓝火焰映照在耶若生宛若天使般富有欺诈性的面庞上，多了几分神性的冷酷。
“所以是什么？”
“不知道。”阿赫斯很诚实。
耶若生挑眉，“不知道？”
“对。”阿赫斯说，“但是我本能的在探索。”
“靠近这颗星球的时候，我的本能告诉我这里能找到我想要的。”
然后阿赫斯看到了正在教堂里组织礼拜的耶若生。
那一瞬间，血液沸腾。
他明白她一定是安奈尔雷，和他极其相似的“同类”。
并且，真的好想亲自让她的灵魂解脱。
一定会让他浑身爽到颤栗。
但是，阿赫斯发现，自己对于耶若生不单单是这样的。
病态的基因是刻在每一个安奈尔雷的骨子里的。
哪怕阿赫斯已经是一方神祇。
他希望可以和耶若生永远厮杀，不死不休。
扭曲的“爱”，空虚的“心脏”。
是堕神的诅咒。
割舍了“心脏”，是阿赫斯成神的条件。
第282章 触手与阿赫斯
这个丢失的回忆在耶若生的出现，也开始慢慢揭开面纱。
众生皆为此祭品。
造神直播，就是一个巨大的祭坛。
重塑安奈尔雷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