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同床共枕三个月的时间里,我曾经为‘交易关系’感到内疚与自责,又为喜欢上你纠结不已。我以为那不过是我对你提供的庇护产生的依赖,却在面对尤鸿轻时害怕你们旧情复燃而我没有机会得到你。”
“在斐济海边的一夜,我认为自己喜欢你太快了,于是告诉自己,三个月后我会离开你,在没有利益的关系下审视对你的喜欢,如果还是喜欢你的话,我会追你,让你也喜欢我,所以,我今天来兑现自己对自己的承诺。”
“我从来不怕面对自己的感情,在我们分开的这段时间,我认真思考了很多,我很确定以及肯定,我是喜欢你的,无关我们最初的相遇。”
“你给予我尊重、理解、照顾以及坦诚,你会耐心倾听我的想法,帮我解决遇到的问题,这些问题不仅仅是严铠鸣,还包括思想上的,比如说你让我感谢自己,比如说你跟我一起梳理剧本,我想要的东西不多,这些已经足够了。”
“前天,小张总跟我说了一些你的过去,关于你八岁的那场绑架,他提到了你父母,也提到让我给你一点爱吧,现在我想对你说,遗憾总是贯穿人生的始终*,对于你,对于我,都有一些遗憾,不过,庆幸我们遇见彼此,那些你父母从来没有给过你的爱,以后让我来给你好不好?不是一点,是很多点,点连成线,线连成面,到最后每一面都会是我对你的爱。”
“现在的我孑然一身,我想能给你的,只有爱了。”
八岁以后再没有哭过的盛无极,在二十年后的这个夜晚,无声地流下了眼泪。
他想他何德何能得到这样一个兰与书,用温柔的暴烈,摧枯拉朽般让他缴械投降。他把脑袋深深地埋进兰与书的颈窝,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因为他不知道要怎么回应兰与书对他的爱。他觉得自己还是做得太少,少到够不上兰与书这样郑重的告白。
看他一直不说话,兰与书轻轻推了他两次才推开他,然后发现这个人竟然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
兰与书的心口腾起一阵酸胀,但看他又觉得现在的场景有点好笑——盛无极穿着土气的绿色军大衣,红着眼,泪水糊了一脸,不想让自己看到他哭,别扭地侧着脸,表情脆弱无助得像个孩子。
“这么感动啊?”兰与书去吻盛无极脸上的眼泪,捧着他的一张泪脸又感动又想笑,“认识你到现在第一次见你哭,好想拍下来以后挂在家里。”
盛无极用湿漉漉的双眼看着兰与书,很快蹭过去咬了一口他的嘴巴,声音带着点哭腔,“你把我搞成这样的。”说完他抱住眼前人,“兰与书,我二十年没哭过,你可真有本事。”
“盛大少爷哭起来的样子很新奇,”兰与书拍着他的背逗他,“以后找机会再惹你哭几次好不好?”
盛无极掐着他的脖子,“就今天,以后想都别想。”
兰与书:“所以,盛总,以后我们这就算在一起了吗?”
“不是以后,”盛无极捧起兰与书的脸,“一个吻落在他的眼睛上,“是从这一秒开始。”
盛无极的嘴唇被夜风吹得冰凉,但兰与书却觉得自己的眼皮很烫,像一块灼烧的热铁烙印在他的心上。
当天晚上,兰与书和盛无极住在天池服务区的一家民宿里。
两个人在公路上吹了两个多小时的冷风,浪漫是浪漫了,但人也快冻傻了。他们挤在民宿狭小的浴室里,一起冲热水澡,然后*爱。
热水温暖他们冰凉的皮肤,盛无极在腾起的浓浓白气里跪在兰与书身下,第一次和小兰与书亲密接触。他活了二十八年,人生头一遭给人做这种事——给喜欢的人,心中那些泛滥的爱意如洪水般来势汹汹,怎么都挡不住。
兰与书的手扶着他前后快速吞咽的脑袋,因害怕民宿隔音不好而不敢*,所有*的叫声都被他死死地压在喉咙处,变成一道道痛苦但是又充满快乐的呜咽。
“盛无极……”
兰与书仰着脖子,在大脑产生白光的那一刻叫出跪在水里的人的名字。
盛无极没嘴回应,一心托着他的屁股,用实际行动深入了解小兰与书,很久不愿意离开。
“无极……”头顶上传来重重的闷哼声,盛无极的手里是兰与书停不下来的战栗。
盛无极退出来一点,从下往上抬眼看他,“老婆,你现在好漂亮。”
那两个字让本就躁动无比的兰与书更躁动了,像架在火上烤一样,全身上下的皮肤变成曾经斐济的粉色晚霞。盛无极站起来,把人抵在挂满水珠的墙上,低头在失神的人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抓着还没缓过来的人开始新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