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为什么能在这么多杀手下躲藏起来?为什么王一点进别墅区没有遭到保安的拦截?为什么他的队员会突然赶来?为什么杀手要他亲眼看着自己的队员被割喉而死?当然是因为这一切都是我安排好的。”
“我让他人活着,却杀掉他的心。我留下王一点的命,是为了让我们共同的敌人自己跌入我给他准备好的深渊。”
坐轮椅的人勾唇。
“是步好棋,你答应我的确实做到了,我可以给你最后一张牌——香江第一女富豪岳雅芝。她的女儿在我监控下,她会帮你完成实现接下来的计划。”
程之宽闻言冲他举杯,笑着饮下鲜红如血的酒。
……
……
死亡像坠入深海。
声音和光线随沉没而消失。
他只能听见朦胧的杂音,鸣笛,各种仪器的噪音,还有无数人奔跑大喊。
“王一点?”
“王一点!!”
“王一点————!”
染红了担架,正被医生护士和邢文缘狂奔着推进急救室的人猛然睁开双眼。
接着他突然一把死死攥住了邢文缘的手腕,滑腻的血浆从他指缝挤出去,透出心惊的疯狂!
那双丧失光亮的眸子紧紧盯着惊喜的邢文缘,一字一句:
“……拒绝张别鹤的探视……邢文缘……记住……”
“无论如何……不许张别鹤靠近我一步!”
说完,青年再度昏迷。
急诊室关闭,而渐渐停下脚步的邢文缘看着那扇门,表情惊疑不定。
63:你不在,他们都欺负我
“嗯……”
床上入睡的张别鹤蜷缩起长手长脚,手抓紧了床单,紧闭的眼皮下眼球不断颤动透出不舒服的模样。
汗水浸湿了褪色的银发,他口中发出梦呓声。因为少爷生病而看护在旁边的老管家听见了声音,轻轻推醒床上的少爷。
“少爷?”
“少爷?醒醒。”
“……!”张别鹤双眼猛地张开,颤动的瞳孔失散了几秒。
回神后张别鹤抓着湿透的额发做起来,身上汗湿和头疼让张别鹤蹙眉,他下意识去找那个人,“王点点呢……”
“小王队去上班了,我看小王队昨天似乎有什么话要和您说,但您发烧折腾了很久,小王队走的时候都轻手轻脚,生怕吵醒少爷。现在五点了,过不了多久小王队就该下班回来了。”
老管家捡起被踹到地上的抱枕,看着张别鹤捂住头阴沉沉心情不好的样子,心底还是有点怕的。
这个时候小王队在就好了……
“您流了很多汗。”
“嗯……我似乎……”张别鹤难得露出迷茫的样子,低声喃喃:“梦到了不好的事……”
老管家闻言怔了下不禁失笑。
所以才想找小王队吗?
像小孩一样,因为只要对方在,抱住对方,就不会再怕了。
为主人们的夫夫关系感到欣慰的同时,老管家也在担心。
他们少爷是不是太依赖小王队了呢。
虽然总体而言是他们少爷更强势,但显然感情上也是他们少爷更渴求的那方。
要是哪天小王队离开了……老管家微怔,被自己没由来的多愁善感逗笑了,怎么会呢,依照他们少爷的缠人程度和小王队的心软,两人这辈子恐怕都拆不开了。
“要洗个澡吗,少爷。”
“嗯。”张别鹤不舒服的揉着头,嗓子沙哑:“我要泡澡。”
“那我去准备安神舒缓的浴盐和香薰。”
老管家微微鞠躬后离开,留下张别鹤面容紧绷烦躁的坐在床上。
从窗帘缝隙进入的阳光闯进昏暗的房间,灿烂的金色烫在他的脸上、指尖、和指尖紧挨着的那块属于王一点的位置。
张别鹤情不自禁去触碰那里。
冰冷的触感告诉他那人已经离开了很久,没有任何残留的体温给他。
张别鹤心情更糟糕了。
用脑过度后的后遗症让他得忍耐着非同寻常的头疼沮丧,太阳穴似乎有钻头往里钻。
空旷昏暗的房间,以及那唯一投进来的光线莫名让他压抑,恐慌。
张别鹤不想继续等了,他想立刻出发去见他的王点点。
可是想到青年在调查局见到他一定会生气,张别鹤不得不忍耐下这股冲动。
“王点点……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你在我身边,什么都在和我作对。
张别鹤倒在那块地方,闭上眼,幻想自己掀开青年衣服下摆,将自己脸埋进青年温暖的腹部。
他圈住他的腰,被青年的手指深-入发丝抚摸,躲避着这个无聊透顶的世界,得到一片宛如在母亲胎中的安宁。
骨感修长的五指抓紧了胸口的衣服。
张别鹤没有一刻比此刻更觉得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