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起车祸都与项宥焱无关,可是在琼江大桥的时候,他“参与”了对项砚的谋杀。
当时大货车倾翻, 车上拉着的钢管竖直倒下,直接将侧翻的卡宴捅穿。
项砚原本就受伤的腿被砸下来的钢管划出一道纵深的伤口,大片鲜血流出。
当项宥焱匆匆赶来的时候,项砚气息微弱,却神志清醒。
他叫了两遍项宥焱的名字,让他把车门打开。
项宥焱本想照做, 只是在鬼使神差间, 眼前忽然闪过了虞嫊的脸。
如果……如果项砚今天死在了车祸中。
项宥焱喉结滚动,动作焦急地装作打不开门的样子。
旁边的助理开始惊慌失措地拨打电话, 项宥焱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一只手推着门, 另一只手伸进去按住了钢管。
随后, 在项砚震惊的目光中,一寸一寸地把钢管深深地捅穿了他的大腿。
“父亲……”项宥焱抬眉, 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项砚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之后小嫊就由我来照顾了。”
手下发出牙酸的破肉声音, 项宥焱知道车在漏油, 又加了点力气。
“您就放心吧。”
项砚愤怒地挣扎起来,只是力气太小,声音也十分虚弱, 除了项宥焱,外面根本没人知道车内的项总还活着。
迎着项砚要杀人一样的目光, 项宥焱第一次朝父亲正大光明地露出一个挑衅般的笑容。
等他被害怕的助理拉走,警车恰好赶到现场的时候,车内的项砚已经昏迷了。
项宥焱自认为做的这点小动作痕迹太重,只是命运似乎都在帮他,警察还来不及确认车内项砚的情况,车就爆炸了。
项砚也随着项宥焱留下的痕迹一起死亡。
一边想着,项宥焱脸上重新挂上了浅淡的笑容,手臂搂着身旁小小一只的虞嫊,动作亲昵地如同夫妻,“他比较胆小,可以让我陪同问话吗?”
虞嫊确实有点紧张。
只是项宥焱干嘛叫“他”,而不是“妈妈”或者“母亲”?
虞嫊闷闷不乐,觉得项砚死了之后他的地位开始一落千丈了。
两位警察对视一眼,随后点点头,答应了项宥焱的请求。
.
等警察终于离开之后,一直看着项宥森的助理小心翼翼地敲开了门。
——项宥森醒了。
项宥焱敛眉,“醒了就醒了。”
助理很纠结,“项先生说、想见一下夫人。”
一旁还在神游的虞嫊“哦哦”了两声,却没有太大的反应。
他还在想刚才警察说过的话。
——“我们怀疑项砚先生的车祸并非意外。”
两起车祸先后时间间隔很短,偏偏都和项砚本人有关。
……怎么想都有些过于巧合了。
开大货车的司机当场死亡,目前已经被鉴定为酒驾,承担事故全部责任。
只是事故发生的时候司机为何偏偏对着项砚的车撞过去?
警察找到了肇事司机的妻子,后者哭哭啼啼地给出了一个解释:
“……前半年的时候车出过事情……家里赔了好大一笔钱,从那之后他就有些仇富了……”
“在家的时候他就不止一次说过远洋集团占了他的钱……指着新闻里远洋集团董事的脸骂,这次、他这次肯定是在路上认出了董事的车,又喝了马尿……才一时犯了错……”
虞嫊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悄悄问系统,“这不是已经调查清楚了吗?哪里还有问题?”
【哪里都有问题。】
系统08的呼吸灯轻闪,【副本的主线和遗产有关,项砚的死亡绝非偶然。】
正跟系统讨论着副本的线索,旁边的项宥焱忽然抬手捏了捏虞嫊的手心,“您想现在看看大哥吗?”
虞嫊猝然惊醒,呆呆地看着项宥焱。
项宥焱一看就知道虞嫊刚才又在发呆,随即便联想到他是不是还在想着项砚。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让项宥焱的脸阴沉下来。
“夫人坐在这里总是乱想,”他不再询问虞嫊,手臂微微用力把人拉起来,有些强硬地带着人往外面走,“那还是去看看大哥吧。”
助理听出了项宥焱话里压抑的情绪,低着头也不敢说话。
都开始叫“夫人”了,看来小项总对项总分股份的行为是真的很不满。
……唉,就是可怜这么漂亮的项夫人要受苦了。
助理心中微酸,不愿再看虞嫊。
他可没有小项总那副硬心肠,看到美人落难是会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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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走廊上的时候项宥焱似乎生气了,也不敢后面的虞嫊,一个人闷头往前走,径直推开了病房门。
虞嫊:……?
这人又是什么毛病?
他没空研究项宥焱的少男心思,进门就看到病床上脸色发白的项宥森撑着身体坐起来,也不知扯到哪里的伤口,疼的脸都扭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