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时候,他都巴不得时眠粘着自己,一点都不觉得厌烦。
几人来到了别墅里面,时眠才看清裴寒声未干的头发,又跑去拿来了吹风筒。
“头发要吹干,不然会头疼的。”此时,他学着裴寒声关心自己时候的口吻和动作,让裴寒声坐下来让他吹头发。
裴寒声愣了一下,但照他的意思坐在了沙发上。
微凉的指尖划过发丝,裴寒声思绪万千。
等吹风机停下的时候,裴寒声才问:“你刚刚去做什么了?”
这话有几个意思,他想知道时眠去做什么,更想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态度会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
“捡贝壳,看小螃蟹,还有找您。”时眠一本正经地说。
“找我?”裴寒声不解地问。
时眠这会儿有点委屈,点了点头:“嗯,一转眼就看不到您在哪里了,我就很害怕。”
裴寒声始终攥紧拳头没办法放松心情。
眼前的人,无论神态还是口吻,都和从前的别无二致。
是伪装的吗?又是什么戏耍别人的伎俩吗?
经历过一次背叛的裴寒声不由地这样联想。
第19章 得知时眠滚下楼梯的事
裴寒声渐渐清醒了过来,语气稍微变得冷淡,他对时眠说:“你先去洗漱。”
时眠听他的话,转身准备去拿衣服洗澡。
但面对几个房间,他一下子就懵了,他的衣物放在哪个房间,他完全没有一点印象。
时眠顿在原地,江宁辛出声提醒道:“你的包包放在那里,你忘啦?”
时眠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然后朝江宁辛所指的方向走去。
他自己也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但出来外面游玩,时眠不想让裴寒声担心,所以伪装成一副寻常的样子。
残旧的背包、洗得发白的睡衣……这些物品无一处不在提醒时眠,现状早就改变了。
时眠的头好疼,他用力地敲打了两下,去准备洗澡的时候,发觉自己浑身也好疼。
当站在浴室的梳妆镜前面时,时眠褪去了衣物,看到自己身上的累累伤痕,瞬间泪如泉涌。
自己是干嘛了?
他好像没有什么印象,但又隐约记得这些伤口是自己真实经历过的。
“不能让裴先生担心……”时眠用力地抹了抹眼睛,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好久以前,他也是那种生病了都不愿意让裴寒声知道的性格。
因为他深知这个男人好爱他,一点小事就会大惊小怪。
背过时眠的时候,江宁辛满腹疑问:“时眠是不是怪怪的?”
裴寒声从沉思中抽回神,冷凝着脸道:“我倒想看看他准备玩什么把戏……”
可是,江宁辛认为,时眠倘若想玩什么把戏,不至于等到现在。
这样突兀的转变显然容易引起旁人的怀疑。
江宁辛担心时眠是身体上出现了什么问题,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江宁辛不好再过多插手了。
所以他没提出这个疑问。
江宁辛只是劝道:“先看一下情况,别太早下定论。”
裴寒声始终沉默寡言,那张晦暗无光的脸上仿佛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寒霜,倘若时眠胆敢戏耍他,他就……
他就……
未等裴寒声想到如何惩罚时眠,时眠洗好澡从浴室里出来了,他自己吹干了头发,还把裴寒声刚刚换洗下来的衣服顺手洗了晾了。
哭过一场的时眠眼睛红红的,裴寒声只要对上这双眼睛,坚硬的心脏就会不自觉地柔软下来。
看到裴寒声的身影,时眠又主动凑了过去,坐在裴寒声的身侧,身体挨着对方的手臂。
“裴先生,您看什么节目呢?”时眠看着电视机屏幕问道。
他很喜欢和裴寒声聊天,哪怕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他们也可以拿出来当话题闲聊一番。
不可否认,从前两人过着惬意幸福的时光。
“随便看看。”裴寒声说。
这时,唐岑拿了一些零食过来,问:“你们要不要吃点?”
唐岑从头到尾不敢多事,如常地做好自己负责的事,面对异常情况没有过问一句。
时眠喜欢吃果冻,但他这会儿胃也好疼,于是在裴寒声拿了果冻放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摇了摇头:“太晚就不吃了。”
时眠隐忍着这份疼痛,将脑袋靠在裴寒声的肩上,和这个人亲密接触才能让自己身上的不适缓解一些。
裴寒声也任由他的动作没有反抗。
时眠是觉察得到裴寒声的态度变化的,他不如从前体贴,对自己也十分冷淡。
但时眠感到好疼啊,他没有力气再多想其它。
时眠闭上了眼睛,恍惚间,他想起了自己包包里的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