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地感受那个人的视线消失于视野。
忽的,在梦境里鼻子一酸,似是想哭。
接着,他听见了身后远远的,模糊的声音,明明像是松山轻雪,冷冷的,却又像是刚迎来初阳,带着温和的光。
“阮君,回头。”
像是召唤,阮君却始终没有回头。明明想要奔向那个人,明明想要哭喊着那个人的名字,明明想要抱着他……
他与青山背道而驰,落了满肩的雪。
“我好想你…宋卿。”
或许是夜太深,这一句呢喃沉没于昏暗,可无论是过去五年,还是未来的岁月,这句话像是镌刻在他的生命线上。忘不了……忘不了那个人。
阮君不常叫宋卿“哥哥”,像是倔强,又像是一种暗戳戳的暗示。
大少爷骨子里还是不安,敏感的。他害怕被抛弃,害怕失去嫌弃他太幼稚,所以他总是很在乎一些小细节。例如不常叫宋卿“哥”。
或许这样,他们之间的年龄差就可以被逾越。
他不想失去,所以抓得更牢。他抓得太牢,就更加容易失去。
他像是陷入了恶性循环,不安在作祟,哪怕他已经在努力抑制本性,可还是……还是会控制不住敏感的心里。
江山易改是了,本性难移也是了。
——“这。”fliesy偏下头,伸手懒懒地指了指自己的锁骨处,说,“男朋友咬的吗”
宋卿本来没有理解他这个动作的意思,直至他说出那句话。
他的神色有些奇怪,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fliesy微微一笑,却听见宋卿说:“不是。又为什么猜是男朋友咬的”
fliesy歪头想了想:“你不觉得……”
他突然靠近宋卿,却又保留着安全的距离。他冲宋卿使了下眼色,示意他看斜后方。
只见斜后方坐着几个各式各样的男人,各自晃着酒杯做自己的事,可细心些的人就会知道他们的视线一直流连在这边。
或者说宋卿身上。
fliesy接着说:“你就好像失恋了来酒吧消愁的帅哥,吸引心怀不轨的gay。”
心怀不轨的gay……
那你呢
宋卿吞了口酒,可能醉了,幸好将胡话一并咽下。
他最后又是笑着问:“又为什么是失恋呢”
司机老伯说他像失恋,fliesy也说他像失恋。
而在此之前,他偏偏还见了阮君。似乎还都不是那么愉快。
苦笑。
fliesy眼睛一眨,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不清楚……可能,你看起来真的很难过。”
你看起来很难过。
“像是不高兴很久了。”
不高兴……很久了。
冰冷的酒水入喉,终于将上脑的烦躁和闷热尽数驱散。他这才从那句“你看起来很难过,像是不高兴很久了”回过神。
他似乎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喜欢喝这些冷苦的酒了。
倒不是因为他口味本就如此,刚开始接触时也被苦到皱眉。而能让他坚持了几年的原因,大概是这种苦可以消散无端的幻想和痴妄吧。
大白话来说,其实就是时常痴心妄想,一杯苦酒刚好可以让人暂时忘却贪嗔痴念,暂时可以……忘记一个人。
苦酒是救命的药,想他了就灌一杯入喉,直到冰冷贯彻肠胃,苦到几乎落泪,就不会再去想他了。
宋卿时时会想,那人为什么要再出现,而那抹甜的糖又为什么要再到他手里。
这下,他开始贪恋了。
贪恋糖的甜。
等到他反应过来自己沉没在甜里时,再苦再冷的酒,已经不管用了。
贪念一旦被勾起头,便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思念也是。
第32章 晚风冷到骨子里,随着刺痛一起
灿烂的晨阳是自然最美的装饰品,艳红的蔷薇在绿意盎然中生机勃勃地绽放,鲜艳的黄花缀在绿叶之间,密密细细。
镜头从城市的俯拍切到这座城市的某一个角落。
导演拿着播音器,此时已然秋天,凉风一吹,一件长袖衬衣恰恰合适。
导演:第四,五期节目游戏的规则如下:两人合作,一人吊威亚,约为五米。一人冲刺跑步。当吊威亚的人被完全放开降落时,另一人须快速奔跑并跳下站台,要在空中完成“接住”动作。最后齐齐落在准备好的软床垫之上才算成功。
明明已经入了秋,只是肖萧的额上还是沁了些汗水,似乎有些紧张地咬着唇。房凌不动声色地站在她后面,不顾镜头地为她仔细擦掉汗珠。
肖萧似乎是习惯了这样的举动,以至于她过了会才反应过来还有镜头在拍摄,有些躲避似的退开些——然后被房凌揽着腰拽回来,继续满不在乎地擦拭,只是箍住她腰的手带着不容反抗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