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他笑笑，将杯子放回桌上，抽出纸巾擦了擦手指。
沉默半刻，秦樊微微呼了口气，指尖埋入发里，揉了揉太阳穴，说：“……他好像本来不喜欢男的。”
“……”宋卿表示沉默是金。
“我先去招惹的他，刚开始只是觉得他这性子很好玩，忍不住多逗了几句。”秦樊略显疲惫地说，“然后现在就被赖上了。”
宋卿默不作声地拿起杯子喝了几口，问道：“你……怎么个逗法？”
秦樊这次沉默了。
半晌，秦樊烦躁地说：“……是我太过了，我不应该哄着他喊我哥的。”
“……”宋卿不解。
喊哥怎么了吗？这还能引火上身？
秦樊看出了他在想什么，也是很烦躁：“我刚开始也觉得这没什么，结果后面才知道，他们那什么俱乐部里面就有俩没开过荤的小哔崽子，喝了酒一个喊另一个哥硬了，然后就这么……”
宋卿再次默不作声地喝了口。
啧啧啧。
刚成年没开过荤，正血气方刚的小兔崽子就是可怕。
秦樊不讲了，都是成年人，后面发生了什么用指甲想都知道。
他叹了口气，又说：“但这事儿我知道得晚，先前我还哄过他好几次喊哥，刚开始他还抵死不从的样子，搞得我……”
“搞得我更来劲儿了，”秦樊说，“那天他喊了之后就当着我的面……硬了。”
“……”秦樊笑得有些苦哈哈的，“我还笑他来着……”
现在笑不出来了。
因为小哔崽子思想不纯了。
宋卿选择避而不语。
“其实……我也想着和他玩一玩……”秦樊说。
“玩过了？”宋卿这才说了句。
他想的是，像秦樊这么浪的人，玩够了可能就甩了，而林绪还是个没！开！过！荤！的小畜男啊，哪里受得了这种落差，然后现在就是天天找他烦他粘他。
“没。”秦樊苦笑，“要是这样也比现在好啊……”
“都没在一块。”秦樊闷声说道。
“？”宋卿这回有些惊讶。
按理说林绪这样精神饱满的，活力充沛的，长得好看，身材也好，这种条件对于秦樊来说还是看得过去的。
怎么就没在一块？
“也不知道这小鬼头是不是精虫上脑，我他/妈还没想怎么样，他就天天想把我往床上带。”秦樊闷声闷气说道。
“……”宋卿再再再次沉默了。
“啧”秦樊说，“这就算了，他也成年了，有点需求正常……可是……”
“可是他想在上面啊！”秦樊这话说得有些崩溃。
“……”宋卿往旁边去咳嗽了两声。
什么？！
林绪……
他……
嘶……
“他……直接和你说的？”宋卿问。
“……是啊。”秦樊也乐呵了，“他就直接告诉我他想睡我……”
“……”宋卿感觉自己要被呛死。
不愧是……
十九岁的纯情又不纯情的小畜男啊。
“我……”秦樊闭了闭眼，“我当然不能接受啊……可他……”
“可他他妈/的下耀。”
“咳咳咳”宋卿一边往袖子下咳嗽一边摆手。
我次奥。
秦樊可能也觉得很羞愧难当，说出来的时候他自己都咬了咬下唇。
“我他/妈差点被他办了。”秦樊说起来有些后怕。
“哎”宋卿有点想笑，但没笑出来。
“现在又是怎么个回事？被人黏着呢？”宋卿问。
“哎”秦樊说，“我哪知道他这么当真啊？要是早知道这不是个善茬我肯定绕着走了啊！”
“报应。”宋卿乐呵了句。
秦樊看他一眼，又叹口气。
“……刚开始他太烦，我就把他拉黑了，然后……”秦樊抿抿唇，不再说下去，因为他的电话响了。
并没有备注，也不在他的联系人里。
但这个号码他却无比熟悉。
这一串数字他不可能认错。
他喵的。
是林绪。
说着谁谁就到。
宋卿敏锐地察觉到秦樊的嘴角抽动了下，也明白过来这个电话的性质。
秦樊不再看第二眼，伸手就把电话掐了。
然后手机开始喋喋不休地疯狂震动。
林绪非常固执，一个劲儿打个不停。
“你不是已经拉黑他了吗？”宋卿皱眉问道。
是啊，拉黑人了……怎么还能打进来？
此时秦樊面部抽搐了一下，但其实并不明显。只是脸色不好。
“可能……忘了。”秦樊含糊其辞地说。
宋卿眯了眯眼，但对于别人不说的事情他照旧不想追问。
宋卿坐在他对面，看着他时不时看几眼手机，打来一个挂掉一个，也没有拉黑关机，只是不厌其烦又像是……无可奈何地重复这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