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是说的今天是圣诞节，他走了，文思远还能和别人玩。
文思远蹙眉，“你都这样了，我哪里还有心思？”他嘴上是这么说，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该发泄的欲望，肯定是要找人发泄的。
许斯年太了解他是什么德性，拿过手机就去给自己的秘书小李打电话，“过来接我一趟。”然后他报上了酒店的地址。
文思远也就借着台阶下坡，“好吧，好吧，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然后他给许斯年披上衣服，就把许斯年送到了酒店大厅，等到小李把许斯年接走了，他才转身上楼。
他文少都为爱做0了，这辈子就没对谁这么卑微过。许斯年还不肯领情。
他拿出手机，随便的从通讯录里翻了翻，找了个名字就打电话过去，“汤圆，出来。”
许斯年坐上车。
小李问道，“送您去哪？要不要去医院。”
“回西桥路那边。”许斯年道。
他拎着一个蛋糕，踉踉跄跄的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家里的灯都关了，叶瑜房间的门也关的严严实实的。
他按开客厅大厅的开关，屋子里亮起来，在猫窝里的银杏就跑出来迎接他。
他曾无数次的打开家门，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他想，自己怎么这么蠢，就不知道养只宠物呢？
养只宠物，还能做个伴。
可是又想，自己经常不在家，谁来照顾宠物？
他蹲下身摸了摸银杏的脑袋。
许斯年推开叶瑜的房门，叶瑜躺在床上翻了个身。
许斯年把包装精致的叶子形状的蛋糕盒子放在他的桌上，只道，“十二点还没过，还算是圣诞节吧！”
虽然他也不过什么节日，但是小孩儿总是喜欢过这个或者那个五花八门的节日。
叶瑜从被子里把脑袋探出来，许斯年刚开门的时候，他就听到声音了。但是哥哥交代了十点钟要睡觉，所以他不敢出去找许斯年。
在黑暗里。
在无声的黑暗里。
叶瑜一把抱住许斯年，然后小心问他，“哥，你还生气吗？”
似乎是黑暗给了他勇气去问他。
两人谁也没有开灯，许斯年只是轻轻咳嗽了几声，“快睡觉，几点了，明天不上学？”
叶瑜搂着他的腰，一直没撒手，“哥，我真的错了，你不生气了好不好？”
许斯年拍了拍他的背，轻声骂他，“傻瓜。”
叶瑜从小到大都很懂事，每次闯了祸，都是自己认错，受了委屈和惩罚，也不用他去哄他。
叶瑜什么都不怕，就怕许斯年不要他了。
其实许斯年也觉得昨晚做的太过分了些，他摸了摸叶瑜身后，才放缓下语气，“疼了吧？”
叶瑜埋在他怀里，其实本来自己咬咬牙都能过去，但是突然当那个人安慰你一句的时候，鼻子一红，委屈就从心底全涌了出来。
疼，怎么不疼？
他做的那么狠，骂得那么凶，那样子欺负他，怎么能不疼呢？
不止是身上疼，心里更多的是委屈。
他抱着许斯年，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我真的只是想赚一点钱，我妈妈生病……欠了钱......”
他擦了一把鼻涕，“他们让我还钱……可是，我觉得差你好多钱，我不想找你要。”
许斯年拍了拍他的背安抚他的情绪，“别哭了，别哭了。”
叶瑜抱着许斯年的腰，根本不撒手，“我不是坏孩子，我没有做过不干净的事情。”
他说到这里，许斯年心里更不是个滋味。他已经对叶瑜做了两次畜生一样的事情，但凡他能够控制住情绪……也不会这个样子。
许斯年揉了揉他的脑袋，“哥知道，哥知道。小叶子不是坏孩子。”
叶瑜憋了憋嘴角，就抱着许斯年大哭了一阵。只有在许斯年这里，他能够做个小孩子。
因为母亲的病，他那个时候一边念书一边打工，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更别提人会有人疼惜自己了。
两人就在无声的黑夜里拥抱着，屋子里只有叶瑜委屈的抽噎声。
许斯年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问他，“外头下雪了，明天早上起来堆雪人好吗？”
许斯年小时候就经常这样哄他，他不肯睡觉的时候，许斯年就这样哄他早点睡觉。结果第二天根本就没有下雪。
叶瑜只当许斯年又是哄他，但只要哥哥肯哄他，怎么样都是好的。
只要哥哥不赶他走，他会永远陪着哥哥。
许斯年其实是感冒了，怕传染给叶瑜了，就赶紧从屋子里出去，让他早点睡了。
然后他从柜子里翻了感冒药出来，倒了一杯温水，然后打开电脑，把该回复的消息回复了，这才睡下。
第二天一早，叶瑜拆开许斯年昨晚放在他桌上的叶子形状盒子的蛋糕，那是一个奶油草莓蛋糕，奶油甜软，草莓清香。叶瑜高兴的大口吃起来，连嘴边上满是奶油都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