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几人就到了封琛的房门前,房门没关严,几人刚要敲门就听到房间里传来几声不明意义的呻|吟。
“啊,疼。”
“疼就老实点。”
“真的疼。”
“那我轻点,你忍着点。”
“啊——”
何封、小胡面面相觑,他俩如果没听错,喊疼的是封琛,说轻点的是姚至。
姚至这么厉害的吗?这就下手了?
那他们还要不要敲门?何封放在门上的手尴尬地放了下来。
而事实上——
木南乔走后,姚至松了一口气,和封琛讨论了一下救了木南乔的神秘之人,就发现封琛一头汗水,连纱布都湿透了。
纱布湿了,纱布下的伤口肯定不会舒服,姚至连忙起身去拿医药箱,心里有些自责。
之前姚至警惕木南乔,居然没发现封琛额头的纱布被汗打湿,让封琛带着湿纱布这么久。
等姚至揭下湿纱布,一条长长的、泛着红、边缘被汗水泡得发白、缝着线的伤口,蜈蚣一样趴在封琛俊美的脸上,看着说不出的刺眼。
姚至当时脸色就不好看了,闭嘴不说话,手下却利落又轻柔地给封琛处理额头的伤口。
封琛见他这样,手指戳了戳姚至的腰,姚至被戳得一个激灵,但还是没说话。
“放心,不会破相的,缝的是美容针,我这张脸很值钱,黎宇就是哭着喊着跪求医生,也不会让我破相的。”
姚至低头,有些无奈:“小心我告诉黎宇”
封琛头微微扬起,看着有些得意:“你告诉他,他也不敢骂我。”
“你还挺得意,”姚至露出一丝笑容,但落在封琛脸上,笑容又淡了下去,“我该早点发现的。”
封琛笑了一声:“发现什么?这怎么能怪你,是我没说。”
姚至把纱布贴在封琛额头上,手指微微用力戳了封琛伤口一下,听到封琛嘶了一声,才道:“疼?”
封琛装模做样:“啊,疼。”
“疼你就老实点。”姚至虽然嘴上说老实点,手下却轻了不少。
封琛察觉到姚至的温柔,故意逗他:“真的疼。”
“那我轻点,你忍着点。”姚至有些心疼,那么长一条伤口,肯定疼,他跟一个病人置什么气,再说也是他没照顾好。
这么想着,姚至手下更轻,正巧这时传来脚步声,姚至一分神,手下一重。
封琛感觉一阵刺痛,不禁:“啊——”
姚至:“……”
几人不知道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敢进门,急得直挠头。
柳州一直状况外,见大家不进去,大咧咧地问怎么了?
这话问得何封、小胡一怔,对啊,他们到底再想什么啊,姚至不是不懂轻重的人,就算是……也不可能选这个时候啊。
就在这时,门被打开,穿着整齐的姚至看着门外几人,诧异道:“来了怎么不进来?”
“啊,那个,那个,这不正准备进,你就来开门了吗。”何封咧嘴一笑,心想总不能说都想歪了吧。
好在姚至也没追究,侧身让他们进来,顺手关门。
给几人拿了水,姚至看向木南乔:“木小姐,怎么样?”
木南乔道:“勾魂文书上,方中的名字已经模糊了。”
“模糊了?怎么会?”
听到方中名字模糊,众人表情都不是很好。
勾魂文书是冥府下发给勾魂无常用来确定要带走的魂魄的凭证,上书所勾魂魄姓名和生平要事以及善恶值,等同于生死簿的分支。
所勾魂魄的名字颜色清晰,代表魂魄越强壮,反之魂魄虚弱随时有消散可能,而名字模糊就微妙了。
见大家都不说话,封琛一脸好奇:“怎么了,名字模糊有什么说法吗?”
木南乔点了点头:“名字代表魂魄的状态,颜色清晰代表强壮,颜色浅代表弱,消失代表魂魄消散,而模糊有三种可能。”
“一,魂魄化为厉鬼并且已经作恶;二,魂魄被关押在一个不是阳间也不是阴间的地方;三,魂魄残缺。”
“如果是魂魄残缺,那岂不是和那两具骸骨一样?”封琛动了动身体,转头看姚至,“那两具骸骨确定身份了吗?如果没确定,是不是可以让木小姐帮帮忙。”
“对啊,”何封眼睛一亮,“木小姐可以帮帮我们吗?”
木南乔刚想拒绝,她是阴差,除了特殊怕派遣,是不能随意干涉阳间事物的。
可她话还没出口,就觉得身上压着的无形的限制压力一松,冥冥中限制她参与阳间事物的枷锁开了。
木南乔猛地抬头看向封琛,却发现封琛拉着姚至的衣角说自己口渴,余光看向她时,眼中虽是带着笑,却有说不出的警告。
木南乔心下一惊,再不敢看向那边,低头一边掩饰自己慌乱,一边回道:“嗯,可以,方中是我的任务目标,为了找到他,我也会帮助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