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折月将锅甩得干干净净,连带将剥下来的衣服扔掉,他揽住墨夙离的腰,目露惊讶,这可真是大水淹了龙王庙,他的快乐老家一片泥泞。
“你想淹死我吗?”
“……”
墨夙离的脸一下子就烧红了,本来欲求不满就很丢脸了,又被这样调侃,他恼羞成怒地抓起被拽下来的纱帘,按在闻折月的脸上:“你把头蒙起来,我看到你这张脸就会痿!”
咬牙切齿,明显是在报复。
“脾气真大。”闻折月啧了声,握住他的肩膀,将他翻过来按在枕头上,“这样就看不到了,要是还痿,只能证明魔尊大人身体不太行。”
你才有不太行!
墨夙离的脸埋在枕头里,他睡不惯玉枕,用得上软乎乎的棉枕,所有骂声都被柔软的棉花吸收了。
除了枕头,被褥也比正常人家的厚两倍,躺下去会凹陷,像睡在云朵堆里。
娇气。
闻折月再次把这个标签贴在墨夙离身上,怪不得碰一碰就会红,合着是这样养出来的,看来他那暖玉床委实寒酸,应当多准备几床被褥了。
“小花那么弱,会不会被弄断腰?”
闻折月贴在他的耳朵发问,墨夙离听见他游刃有余的语气就烦,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它在丹田里,撞不到。”
没见血,但留下了一个很明显的牙印。
闻折月胸口血热,反手摸了摸他的喉结,那里也有一个牙印,是他咬的。
现在他们有同款牙印了。
“真的断不了吗?”
墨夙离的心情正处于暴躁状态,在闻折月来之前,他试图用手解决需求,失败了,眼下闻折月问来问去,就是不进入正题,像在他面前吊了块肉,却不让他吃一样。
“你到底做不做,不做就滚开!”
回应他的是一声轻笑。
“是我不好,让魔尊大人等急了。”
闻折月从后面抱上来,明明是水里生长的龙族,身体却是滚烫的,像是一捧岩浆泼在后背上,墨夙离被烫得哆嗦了下。
“不许躲。”闻折月的手上用了几分力,像是要把他钟爱的花嵌进肋骨之间,“小花很坚强的,叶子拍上去都断不了,是我多虑了。”
兵临城下,无处可藏。
墨夙离微微睁大了眼睛,头皮发麻,这股麻酥酥的劲儿从头蹿到了脚。
他以为闻折月说的小花是丹田里那小崽子,可闻折月的种种行动表明,他说的花是……
闻折月知道了。
刚才是说不出话,现在是不想说话,墨夙离默默抱住枕头,把脸埋进去,试图用枕头闷死自己。
闻折月轻啄他的肩头,一下一下,仿佛吮到了花蜜,甜得他心尖都颤了颤:“还要多亏魔尊大人的提醒,是你救了我。”
墨夙离哼了声:“我只不过是不想和你一起死。”
闻折月将他抱进怀里,口是心非的魔尊大人抱起来软乎乎的,浑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你为什么会想到要用逐日枪?”
当时在幻境里,他都没能找到破绽,但墨夙离却一击即中了,闻折月的眸色转深,看着墨夙离的眼神带上了一份探究。
墨夙离怀的不是龙蛋,那花朵必然遗传于他自身的血脉。
“因为我比你聪明。”墨夙离闷声道。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个念头,可能是进入玉海明沼的时候看见过逐日枪,所以联想到了。
闻折月不置可否,感慨道:“原来你是一朵小花。”
这一下可戳到了墨夙离的痛处,天杀的幻境,天杀的玉海明沼,仙界禁地就是偏爱仙界的人,凭什么闻折月在幻境里是个人,而他变成了一朵花。
魔尊大人很不服气。
他并不像闻折月一样了解幻境的构成,也不知道幻境中的种种都和现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墨夙离突然想起妙回春说过的话:“你是不是有花妖血脉?”
他是个活生生的聪明人,闻折月是条活生生的傻子龙,没道理他俩的血脉一混合,造就出一朵花。
墨夙离想不通,这朵花已经开了,总不能花落了会结果,结的果子是一颗蛋吧?
那样不符合繁衍规律,和人与蛇生了一条龙一样离谱。
闻折月按住他的后颈:“有花妖血脉的人不是你吗?”
“你才是花妖,你全家都是花妖!”墨夙离想起了幻境中发生的事,十分嫌弃,“我才不是弱唧唧的蠢花。”
墨夙离的神色不似作伪,是他猜错了,还是墨夙离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有花妖血脉?
玉海明沼的幻境给了他一些启发,虽然现在还不能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但闻折月基本确定了一件事:他和墨夙离渊源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