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三楼走的时候,木楼梯被踩得“咯吱”作响,像个病入膏肓的重症病人,在用破风箱一样的喉咙颤颤巍巍地哀嚎。
而沃尔夫·泰勒就是生命所不能承受之重。
好不容易到了三楼,木楼梯停止了哀嚎,羿玉却没有立刻开门。
他要晕过去了!
每天出门之前,羿玉都会把一根头发夹在门缝里,位置十分不起眼,基本上除了提前知道这件事的人,其他人没可能发现。
但是现在,那根头发不见了!
——这说明在羿玉没有回来住的这段时间,有其他人进过他的房间。
羿玉一想到自己的小金库可能被摸空了,立刻感觉到了死一般的窒息。
他深呼了一口气,摸出钥匙打开房门。
想象中房间被翻找得乱七八糟的画面没有出现在眼前,不大的房间除了落了点灰之外,与羿玉离开之前没有什么不同。
送人回家一直送到房间里的沃尔夫·泰勒环顾一周,满意地看到只有一个人生活过的痕迹。
——这栋房子里住了太多人,有点影响他的嗅觉,好在其他感官还算得用。
羿玉也在观察,但他没看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就直接走到床边,伸手探向枕头下面。
第89章 烟盒
装着铜币的钱袋还好端端地放在枕头下面。
羿玉摸着钱袋,露出松了口气的笑容。
虽然藏着银币和金币的地方还没有查看过,但是就连枕头下的铜币都完好无损,那么其他两个地方大概率也是安然无恙的。
虽然沃尔夫·泰勒也在房间里,但羿玉没有避开他,直接弯腰,探身进入床底。
沃尔夫·泰勒下意识地看过去,却在看清他姿势的一瞬间脸色爆红,慌乱地移开视线,耳尖都快和头发一个颜色了。
于是等羿玉拿着木盒从地上起来,就收获了一个红彤彤的沃尔夫·泰勒。
羿玉吓了一跳,还以为沃尔夫·泰勒就在这短短的几十秒钟里被“疾病”侵染了,连忙过去摸他的额头。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缩得很短,沃尔夫·泰勒痛苦地闭上眼睛,全身肌肉在一瞬间绷紧,就差化成狼形对着还没出来的月亮嚎上一声了。
“不烫啊。”羿玉感觉沃尔夫·泰勒的体温虽然比常人更高,但还在正常的体温之内,“沃尔夫,你有哪里不舒服吗,怎么脸这么红?”
沃尔夫·泰勒伸手挡住眼睛,后退几步靠在墙上,努力组织语言:“呃……我有点热,房间里太闷了,没什么。”
羿玉更加疑惑了,现在房间里很闷吗?很热吗?他怎么不这么觉得。
就算心里很纳闷,他也没有去继续追问,只是打开木盒数出十个银币。
“这是治疗费用,麻烦你帮我交给泰勒先生。”
沃尔夫·泰勒捂着眼睛,用另一只手接过银币。
羿玉多看了他两眼,转身回去把木盒放起来,这一次他注意到了床底的另外一样东西。
一样不属于他的东西。
那样东西放的位置与木盒有些距离,之前羿玉一心想着木盒,没有往旁边看,所以第二次弯腰探身进床底才发现居然多了一件东西。
羿玉没有立刻将那一件东西拿出来,而是找了一根木棍,将那样东西扫了出来。
脱离了昏暗的环境,羿玉才看清这是一个巴掌大的包裹,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脸上温度还没下去的沃尔夫·泰勒就在此时皱了皱鼻子,放下挡着眼睛的手,看向蹲在地上,一脸凝重的羿玉,以及他前方的包裹。
他嗅到了另一个人的味道,那个包裹,不是属于菲利克斯的。
“这不是我的东西,是在我离开的时候被别人放过来的。”羿玉不知道沃尔夫·泰勒已经闻到了一些信息,他简短地解释了一下,准备找个东西包在手上再打开包裹。
在他起身去拿麻布的时候,沃尔夫·泰勒已经把包裹拎了起来放在桌子上,随手就解开了包在外面的棉布。
羿玉一转头,看到这一幕:“……沃尔夫,你该小心一点,万一上面涂着什么东西呢。”
沃尔夫·泰勒虚心受教:“你说得对。”
房间里还有之前打的水,干净是肯定不干净了,但勉强冲一下手还可以。
等到沃尔夫·泰勒洗了手,两人才去研究包裹下的东西。
是一个烟盒。
款式非常简约,上面没有任何花纹、镶嵌和图案。
打开之后,里面装着一些白色的粉末。
如果这是在现代的话,羿玉肯定已经报警了,但这里这里是鲁尼亚王国的波内堡,没有他之前立刻联想到的那些东西。
沃尔夫·泰勒捻了一些粉末放在鼻下:“没有味道,闻不出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