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他带着必死的决心,打开了房门。
视线相对。
男人立在门口。
不出意外,在无人的走廊上,大少爷依然摆着那副疏离冷漠的架子,人长得帅,可脾气坏的要死,都是白瞎。
外面下了那么大的雨,傅应钟的大衣上,却一滴雨水没沾。
该不会连雨都避着他下吧。
他在心中嘟囔坏话,越想越来劲,差点逗笑自己,被他偷偷念叨的大少爷却招呼不打一声,倾身吻了上来。
“唔……”
他被亲得软了上半身,被慢慢往下的宽大手掌掐着腰,往房间内走。
门轻轻一推,便合上。
亲着亲着,傅应钟得寸进尺,把他往床上带。
即将碰触床沿的一刻,裴青总算寻着了喘息的机会。
将手背到身后,裴青扣住大少爷不安分的右手:“脏的。”
傅应钟:“脏什么?”
“我……”他被吻得晕乎乎的,好一会儿,才找回被丢掉的脑子,措出合乎逻辑的话,“我刚刚淋雨了,还没洗澡。”
“做完洗。”
说着,又要动作。
室外,雨声啪嗒啪嗒地继续响。
裴青心中警笛大作。
他伸出手,隔在两人的脸之间,捂住嘴唇:“落地窗的帘子没拉。”
傅应钟丝毫不紧张,低声道:“看不到的。”
“万一有人拿摄像机在对面拍呢。”裴青说,“我可是……”
明星?
好自恋。
很红的?
貌似更自恋。
半晌,裴青憋出一句:“……公众人物。”
傅应钟的表情道貌岸然,可手还放在他的腿上,听见这话,他笑了一声,好整以暇地提醒:“如果这样,刚才他都拍到想拍的东西了,还怕什么?”
真是禽兽。
裴青:“你……”
他用牙齿抵着下唇,半天没有下文。
骂不出口。
好怕这个人做更过分的事。
“如果拍到了,”已经懒得再废话,沉入缠绵前,大少爷只补充了一句,“我来买断。”
……
洗完澡,裴青点的外卖到了。
外面下了暴雨,再让袁伟跑上跑下给他送餐,就显得没有人情味了。
更何况,他屋里头,现在还有一尊不请自来的大佛,在折腾了他一顿后,还不肯走。
裴青就近点的这家主打健身减脂餐的饭店,除开生菜外,每样菜都是水煮,菜色寡淡得像白水,食之无味。
“你每天只吃这些?”
大少爷从电脑里的公司事务抽空看他一眼,煞风景地评价一句。
裴青:“吃别的会胖。”
“你身上有肉吗?”傅应钟奇怪,“我怎么没摸出来。”
我身上要是没肉,你磨的是哪里啊。
裴青面上挂笑,心中怨念。
大人不记小人过,裴青转换话题:“你吃吗?”
怕大少爷饿死,点菜时,他还多点了一份。
“飞机上吃过了。”对方拒绝得很干脆。
“所以,你大老远从北京跑到这里,就是为了找我……”话语一顿,裴青硬生生把“打一炮”吞进肚子里,心虚地改为,“见一面吗?”
“之后几天有空吗?”
裴青:“什么?”
“之后几天,”傅应钟放慢语速,重复一遍,“你有时间吗?”
“没有。”如今裴青说起谎来,已然脸不红心不跳,“要拍戏。”
傅应钟:“那就请假吧。”
这位万恶的资本主义,安排人也安排得太理所应当了吧。
“戏都是排好的。”裴青拒绝,“请假要提前打招呼,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实际上,今天的行程结束后,因为还没有正式开机,许多疏漏的细枝末节需要整改,剧组那边还有一周的假。
演员有离开的,也有留下继续训练仪态与武术的。
总而言之,他有空,但并不想把这个休息时间交给傅应钟。
傅应钟默了几秒:“这部戏的导演是俞正明吗?”
裴青眼皮一跳。
傅应钟:“我和他打声招呼。”
“对不起,都是胡说的。”裴青低下头,霎时焉了,给大少爷举白旗,“我有时间。”
闻言,大少爷只是笑了一声,也没生气,仿佛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
特别的……欠揍。
“你都已经知道了。”裴青说,“为什么还要问。”
“我不问,”傅应钟理所应当,“怎么知道你还会说谎?”
不等裴青开口,大少爷继续说道:“就这两天,陪我回趟北京吧。”
……
尾音萦绕耳畔,裴青又想起与薛晟打的那个电话中,最后的那段对话。
听见傅方州的名字,他更不解:“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因为,”薛晟的话不知所云,“你迟早会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