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时焕困惑地等了一会,觉得顾烆很奇怪,忍不住开口问道:“这就可以了吗?”
顾烆点头笑道:“嗯,这就可以了。”
左时焕歪头困惑,不甘追问:“真的不用说其他的了吗?”
顾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轻轻环抱左时焕落下一吻,勾唇笑道:“时焕,你这样真的会让我变得越来越贪心的,不过……若是你想继续说,我当然是一万个愿意。”
随后想了一下。
顾烆抬眸透着一丝期许,鼻子也埋进左时焕温暖的脖颈,闷声说道:“那就说一句,你想我。”
就这么简单吗?
“我想你。”左时焕很快开口说道。
“嗯,有多么想?”
“多么想?”
“对,时焕你试过有多么想我吗?”顾烆埋头抱住左时焕,嗅着左时焕身上独一无二温暖的气息,用着轻到如同羽毛一样的声音说。
“我很想你,时焕你可能根本不知道,连我也不知道,原来我这样冷心冷肺的人,居然有一天可以这么想念一个人。”
以为离开联邦主星就结束了,结果才是刚刚开始。
他疯了一样玩命地接高危的任务,日夜不眠不休赶赴各种任务的现场,就是想要淡忘左时焕。
可是,忘不掉呀。
偶然一次通过别人的视频通话,看到角落左时焕的背影,单单是一个背影,就已经让他汹涌的思念快要控住不住。
更别提。
真正见到左时焕的一刻。
见到他穿着优雅华贵的白西装,神情淡淡地位于建筑高处,好似随意一个眼神、动作都牵动他的心脉。
光是看一眼,就足以想念一辈子。
若是错过了。
他怕是真的想念到死,想念到心脏腐烂生疮,拖着一副破破烂烂的身心躲起来。
怕被左时焕看到。
又怕左时焕看不到他,就这么把他给忘了。
“所以,时焕你曾经想我吗?有多么的想我?”
顾烆垂眸望着左时焕,声音轻轻地问道。
他的嗓声都变得轻飘飘的,仿佛被风一吹过就听不见他的说话声,然而他微微扯动的嘴角,笑容中透着一抹难以言喻的苦涩。
多么想?
左时焕楞了一下,逐渐陷入回忆,好像噩梦一般的记忆又要涌上来,就算再多酒精消磨理智,也忘不掉那种彻夜思念的孤独痛苦。
“很想。”
“应该是很想的,想到……睡不着,睡不着很多天了,好像我不应该这样的,我告诉自己不能再这样了,但是我还是睡不着。”
左时焕茫然地抬头,看着黑夜中皎洁的一弯圆月,失神地又陷入噩梦的回忆,浅棕色的眼眸渐渐蒙上一层打湿的雾气,带着轻微的哭腔说道。
“我好像真的很想过你。”
“订婚前我想找你,跟你离开,但顾烆你……你说要离开联邦主星,所以我就只能留在这里,想你——”
逐渐的泪水盈满眼眶。
直到再也装不下,溢出滴落一颗颗泪珠。
就像下雨。
可是,有人不希望下雨。
顾烆错愕地接住了水珠,看到湿润的水珠在左时焕脸庞上一颗颗滑落,心揪着撕痛,也像被冰冷的雨珠打得疼痛麻痹。
——时焕,在想他,想到哭出来。
——这不是他想要的。
顾烆紧紧凝着眉头,用指腹擦过左时焕眼角的泪珠,语气变得沉重说道:“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来找你的。”
左时焕转过头,目视顾烆直接控诉说:“可是,你不愿意跟我走,还拒绝了我。”
顾烆无法反驳,连回想起来都想自己扇自己一巴掌。
当初他与左时焕不合适在一起,同为Alpha的性别不合适,家庭环境背景各方面都不合适。
他再怎么隐藏身份,也会终将有一天回到帝国当他的太子殿下。
左时焕不需要隐瞒身份,就回到联邦顶级豪门的左家,做他的继承人就比任何人过得要好。
两个人相遇的时间不对,家境不对,性别不对,仿佛一切都不对的,两个人就不该在一起!
无数次顾烆告诉自己。
最优解就是分开。
对于他与左时焕都是最好的决定。
然而,最后证明他彻底错了,错得离谱,差一点就放任左时焕离开他,举行与别人的婚礼。
说到底。
他和左时焕真的不该在一起吗?
顾烆想不出理由。
为什么他与左时焕不能在一起,他们真的有完全绝对不能在一起的理由吗?
他与左时焕在一起也没有违反法律,也没有伤害别人插足感情,就算是明面上敌对的帝国与联邦,也有普通的帝国人与联邦人相遇相爱,最后跨国结婚组建家庭的人。
若是这样一想,他与左时焕也不过是其中比较特殊一点的帝国人和联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