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磨得没有脾气了,左时焕用手挡住顾烆贴近放大的俊脸,浅棕色的眼眸暗藏复杂无奈说道:“没有不理你,仅仅是我……在想些无聊有的没的事情。”
说到后面左时焕眼底划过一道捉摸不透的情绪。
让顾烆看在眼里,瞳孔深沉了一秒,又很快恢复平时戏谑的模样。
顾烆依旧不依不饶,无比贴近左时焕的手掌心,弯起眼睛坏笑问道:“难道时焕不是在想我吗?”
左时焕眼神闪烁了一下,确实是在想他,但不好意思将他刚才胡思乱想的东西说出来,一定会被顾烆笑话的。
于是乎,纠结的左时焕又在开始走神沉默,心里困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再一次被忽视。
顾烆发现轮到自己气得想磨牙,醋意浓浓眯起眼睛观察左时焕,不忿地抿紧唇成一条直线,心情一点点变得沉重烦闷。
难道不在想他?
那是在想什么,又或者在想谁?愣是让他这么大一个活人站在左时焕的面前,还能明目张胆的走神想其他的。
有时候顾烆都佩服左时焕。
怎么看上去这么一个沉闷的Alpha,却轻易将他玩弄于手掌之中,随意忽视冷淡他一会,都能让他无比的难受失落。
真想狠狠在左时焕身上咬上一口,做个永久的标记让任何人都不许觊觎左时焕。
可惜他不舍得。
所以他拿左时焕一点办法都没有。
顾烆低下头看不清眸色,起身拉开距离,引起左时焕的注意后,却平静地伸手为左时焕整理垫在身下的厚实外套,一点点细致沉闷地将冲锋衣外套的褶子拉平。
这时左时焕才突然注意到。
原来……顾烆在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下外套,当作垫子铺在他身下,难怪躺在金属沙发上,他刚才也没有感觉一丝冰冷坚硬。
突然间被温柔对待,左时焕十分不适应,刚想说让他自己来弄就好,却就听到顾烆突然停下来说道。
“好了,时焕你觉得还会冷吗?”
左时焕愣怔了一下,莫名觉得顾烆的声音沉沉的,提不起劲,像是连头发丝都透着沮丧低落。
让他总有些想摸摸顾烆的头。
“还是觉得冷吗?我就知道,不该用这种沙发家具,要是有什么需求你都可以直说。”
“额……不觉得冷,也没什么需求,我都可以。”左时焕有些拘谨地说道。
他也确实是这样想的,向来不喜欢麻烦人,什么好的坏的环境都住过从不挑剔,而突然被人特别体贴的照顾,反而会让左时焕不习惯到坐立难安。
“……我知道了。”
顾烆低沉地喃喃道,抬眸看向左时焕时直勾勾的眼神,难掩黑沉沉的眼眸里的失落沮丧。
令左时焕也跟着难受,像心脏被什么捏紧,终于放下克制犹豫伸手抚摸顾烆的头。
一下下地摸着。
试图将莫名低落垂下的头发,摸到像以往精神奕奕翘起的状态,就像它的主人一样嚣张跋扈。
很可惜以往张牙舞爪的混蛋。
如今在他手下像一只乖顺的小羊羔,随意抚摸搓揉毛发都行,哪怕逆毛撸也一点都不反抗,相反温顺得不像话,时不时贴着左时焕的掌心任由他继续摸。
怎么回事?
左时焕突然很是担心,起身双手捧着顾烆的脸,严肃地紧皱眉头观察了好一会儿,忧心忡忡地问道:“顾烆,你是怎么呢?看上去没有精神的,是不舒服吗?”
面对左时焕的关心询问,顾烆刚想老实回答不是,就想到左时焕刚才忽视他的行为,心情有些难受决定小小报复一下,又趁机博取左时焕的关注和同情。
于是乎。
前不久精力充沛掀翻一整场订婚宴,甚至再掀翻多几场都行的顾烆一下子立刻装模作样。
他颦眉疲惫地低下头,又准确无误地靠在左时焕的颈窝上,嗅着左时焕身上淡淡安心的气味,嘴上却哼哼唧唧像是印证了左时焕的担心。
当然也真的引起了左时焕的着急担心。
往常一个嚣张拨扈的混蛋,要不是难受到极致怎么会向他表现出一副萎靡脆弱的姿态。
“顾烆,很难受吗?”左时焕心疼地抱住顾烆,担忧轻柔地摸着他的头,“是不是生病了?还是说发烧了?”
顾烆不想装得太过分,轻咳一声说:“没有,我还好。”
左时焕一听就更紧张了,“怎么还咳嗽了?不行,让我看看,是不是之前的子弹打伤你没有消毒包扎处理,可能导致你现在感染发烧了。我现在就去拿一个体温计帮你测有没有发烧……对了,顾烆你家的体温计和药箱一般放哪里。”
一心急的左时焕就想离开。
顾烆见状立刻伸手抱住左时焕的腰,不让左时焕走掉,沮丧失落的情绪也消散许多,变成对不解风情的左时焕的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