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泽律一听,不知怎么地,竟然突然想笑,而他也确实笑出声,那怕那种笑听来非常诡异、奇怪,也笑得他次次牵连胸口,使得胸口被踹之后,依然还没有消退的疼痛,不禁加遽,伴随不要命般的咳嗽。
但他第一反应不是立马压抑想笑冲动,来抑制咳嗽,免得牵引拉扯胸口,引得疼痛加深。
反而继续放声大笑,笑得可怕,引人发瘆程度。
很可惜,他的古怪大笑丝毫没有影响,在场的贺弦两人,他们根本不是一般人。
一人是活了一千多年的吸血鬼贺兰初,另一人则是见过各种缉拿大场面的前刑警队长,现任《非刑调》负责人弦旭勍。
贺兰初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走来他身旁,因失血,脸色逐渐变得有点难看,表情却依然维持冷静不变,彷佛伤口不会疼的弦旭勍。
并下意识扫了一眼,他右手已经被鲜血浸湿,持续按压右边侧腰伤口的动作。
正当贺兰初想说什么,没想到钮泽律一见弦旭勍走来他面前,站在会咬人的兔子大大身旁剎那,扭曲笑声伴随脸上那抹诡异笑容骤然消失。
须臾,脸色顿时变得阴冷诡谲,迅速转为面无表情。
钮泽律双手不自觉攥紧之余,眼角余光瞥见一旁地上,刚刚随着长桌撞击后方墙柱,不禁滚下,落在他身上。
最后滚落到一旁地上,竟然没有磕碰破或摔碎,玻璃材质包装依然完整的几个某种类的化学药品之一。
脑海倏地闪过某种可怕算计,夹杂一股阴狠眼神闪过,咬牙切齿开口,“都是你的错!
若不是你,贺兰法医、会咬人的兔子大大的眼球早已属于我,我也能跟他一起下地狱,完美达成我留在这世上的最后心愿。
是你,都是你,是你让一切出了差错。”
就在钮泽律怒火中烧的扫了一片狼藉的周围,伴随一道凶光闪现之际,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抄起其中一瓶化学药品,眼里满是妒恨,将一切过错算在,具有情敌兼臭警察身份,准备抓他的弦旭勍身上。
随即恶狠狠的脱口而出,“你去死吧——”
语毕剎那,钮泽律一把将手上的某种类化学药品扔向他——
就在钮泽律得意的阴冷笑意准备展露,作势等着看弦旭勍笑话,看他因毫无预警,来不及闪躲,也反应不及之下,直接中招。
最后全身被某种类化学药品大片灼伤,想死死不了,里子面子通通在他跟贺兰初面前丢得精光,不断痛苦哀嚎,拼命求救…
然而,钮泽律脸上那抹阴笑尚未展露便瞬间一滞,那对饱含扭曲妒恨的眼神,随着发生在眼前的事,不禁大为震惊,一副不敢置信模样。
贺兰初怎么可能让钮泽律得逞,早在他视线止不住的扫向地上那几瓶完好无损的化学药品。
尤其视线有意无意落在那瓶,化学名称写着硫酸的化学药品上剎那。
天生异色的瞳孔顿时瞇起,思绪一转,就知道钮泽律这个该死臭变态心里打了什么,可怕害人的鬼主意。
于是,贺兰初对他早有防备,想当然吃过两次闷亏的弦旭勍自然也一定心生戒备,双眼一眨不眨的直勾勾盯着他。
果不其然,作死的人,依然不会放弃作死。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眼看着钮泽律一把抄起地上那瓶硫酸,作势扔向弦旭勍方向瞬息。
钮泽律所有动作落在他眼里,彷佛化作慢动作。
那瓶硫酸被抛向半空,直接往弦旭勍方向砸去,即将对他造成一生难以挽回的严重伤害之际。
贺兰初绝不可能任由那种事发生,他绝不允许,弦旭勍又一次在他面前受伤!
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浮现深红,立即发挥吸血鬼本能,在那瓶硫酸被扔出瞬息,迅速伸手接住!
这一接住,瞬间让钮泽律不敢置信睁大双眼。
与此同时,贺兰初也顺利结束这场恐怖闹剧,眼底的深红转瞬消失,变回正常的一墨黑,一深紫瞳色。
须臾,贺兰初果断蹲在地上,与钮泽律视线齐平,当着他的面,慢慢的将那瓶硫酸,重新放回一旁地上,与其他化学药品放在一起。
贺兰初冰冷语气轻声,却饱含警告意味的开口,“再有下次,我不会这么算了。”
钮泽律显然尚未从他竟能如此快、狠、准,接住这瓶硫酸反应过来,他明明只是个待在室内解剖尸体兼写小说,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竟有如此身手,该不会他其实一直故意藏拙?!
那道念头跟眼底的震惊还没完全消退瞬息。
目光突然瞥见贺兰初那张苍白无血色的娃娃侧脸,那道被尖锐解剖刀尖划伤,导致他破相,形成一道细长可怕的血口子,竟然诡异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