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初看着皆大欢喜的重逢场面,苍白无血色娃娃脸隐约闪过一丝动静,伴随无血色唇瓣不自觉勾勒一抹微笑。
须臾,微笑弧度一滞。
只是,这一场皆大欢喜的重逢场面,唯一美中不足的事——
戚风将为了他犯下的那些犯法事实,付出应有代价,接受法律制裁!
………
随着弦旭勍给犯人戚风过来医院探病,好哥们杜青的时间一到,两名《非刑调》同仁及韩净宣立即出声提醒戚风。
戚风一听,就算他还想继续跟杜青聊下去,彷佛有说不完的话,想告诉好哥们。
然而,他知道弦长官能同意让他来医院探病,已经是破例,他不能要求再多,否则就过分了,同时也非常感激不尽。
所以戚风听到韩警官他们的提醒后,立即点头,表示知道了。
转瞬之间,才刚重逢的喜悦场合,立马变得哀伤,充满离别的伤感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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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初弦旭勍走出住院楼不久,不自觉走到医院花园中,两人顺着石阶往前走,走向绿油油草地。
贺兰初穿着黑皮靴的步伐下意识顿住,跟在他后面的弦旭勍那双黑色马丁靴,也跟着停顿。
顷刻间,两道身影,同时撞进对方眼里——
那一身白底格子绿颜色,配上白色大啾啾系带领的英伦风西服,与一身黑短风衣外套,内搭白衬衫,黑长裤的打扮。
加上两副完全不同,一张苍白无血色的娃娃脸,戴着金色单片眼镜,不自觉流露儒雅谦谦君子气息。
与另一张表情冷静的深邃英挺俊脸,伴随浑身自带一股正气凛然的刑警气息,身高形成萌差异的身影,落在花园中,立马形成两道出色的风景线。
只是站在如一幅画中的两人,不自知。
贺兰初眉头微微拧起,顿时想到时而开心,时而伸手抹了抹眼角象征高兴的泪水的杜青母亲。
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眸转了转,“弦旭勍你说,杜青母亲知不知道戚风其实犯了很重的罪?”
弦旭勍思索片刻,俊脸流露几分严肃的回应,“我认为杜阿姨可能已经有猜到,只是不愿深思。
加上这几天,新闻媒体一定持续播报这起案件,与案件背后所有拉扯出的相关犯罪事实。
她应该多多少少知道,被他们夫妻俩视为另一个‘儿子’,那怕根本没有血缘关系的戚风,因为为了替自己儿子报仇,差点走上不归路,绝对非常自责与不舍——
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失去哪一个,都痛不欲生。”
贺兰初一听,眉头不禁蹙起,表情隐约流露一丝感同身受。
毕竟他身为吸血鬼,活了那么久,什么样的悲欢离合没见过,只是每每仍不会习惯,依然会被人类如此真挚的情感,或感动,或悲伤,或难过。
贺兰初想到这里,下意识压下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异样情绪,眨吧眨吧那对异色眼珠子瞬息。
整个吸血鬼再度恢复正常,随着这起案件侦破后,冷静语气终于迎来轻松的脱声吐露,“弦旭勍走吧,我们该回警局了。”
此话一出,贺兰初想都不想的迈开脚步,绕过弦狐狸,准备往医院停车场走去。
然而,才刚绕过弦狐狸,自然随着走动姿态摆动的左手倏地出现一道拉力,阻止了他往前的行动。
贺兰初下意识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右耳的金色单片眼镜链子不自觉晃啊晃的,“弦旭勍你干嘛?”
这一眼,落入他眼里的弦狐狸,早已面向他。
同时不经意间,两人距离一下子拉近。
弦旭勍那张深邃英挺俊脸流露几分认真,目光下意识看向大白兔子的柔软头毛。
就在贺兰初眼露不解,他为何突然拉住他,到底想干嘛瞬息,感觉到原本拉住他左手的,对方那只充满温热的修长手指一松。
随即眼看着弦旭勍抬手伸向他脑袋瓜——
贺兰初也因他动作,眼睛不自觉向上看之余,眼底流露好奇,就在他反应过来,弦旭勍好像在他脑袋瓜上,做了个抓取动作之际。
随后贺兰初就见他将那只,像拿了什么东西,不禁握住的左手伸到他眼前。
眨眼瞬间,摊开那只自然白的修长手指,同时掌心上的‘东西’,映入彼此眼帘。
“叶子?”
贺兰初不禁脱声吐露,在看见弦狐狸掌心上那一小片叶子剎那。
原来是叶子啊。
弦旭勍眼露认真的回应,“要不然,你以为我想对你做什么呢。”
话音刚落,嘴角忍不住勾勒一抹腹黑微笑,一脸‘正儿八经’的继续说:“大白兔子你这样可不行啊,该不会你胡思乱想了吧?”
贺兰初一听,无血色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下意识隐忍想对这只臭狐狸翻白眼的冲动,呵了声,“你想太多了好吗,我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