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测量体温、心跳与脉搏等正常救治程序——
弦旭勍一概打马虎眼,没有让救护人员施行成功。
就贺兰初当时情况,若以检伤分类指数判断,他伤势严重程度,绝对属于绿色(Ⅲ)轻伤,不用搭救护车,以及送医程度。
总之,由于弦长官郑重强调,也确实没有从伤者贺兰法医身上找出任何伤口:贺兰法医妥妥就是个健康没有受伤的人。
讲不出的违和、诡异情况,加上又想不通。
救护人员最后只好作罢,同意让贺兰法医走下救护车,不用跟着去医院。
即便如此,出于职业道德,救护人员依然让贺兰法医要去医院进行全身健康检查,以免体内有外表看不出的伤势,导致他身体出问题。
贺兰初弦旭勍一听,下意识对视一眼,总算成功糊弄过去。
即便如此,救护人员看见弦长官身上脸上的擦伤等伤口时,立马要帮他处理…
眨眼之间,弦旭勍不自觉从思绪中回神,眉头不禁微微隆起,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感觉有些陷入困扰情绪的模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滴答…滴答…当时钟指针走向九点三十分。
躺在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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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初倏地睁开那双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眸,眼前视线不再是一片血红,反而透着几分蒙眬看不清。
直到一室日光灯光线,彷佛化作其中一束强光照射过来,下意识让他瞳孔一瞬收缩,不禁闭眼,来避开睁眼时的不适感。
直至眼睛反复眨吧眨吧几秒,双眼完全适应一室明亮后。
原本显得蒙眬看不清的视线,总算聚焦,还给他应有的清晰感。
贺兰初眼里不自觉透出几分虚弱、疲惫,直勾勾看着天花板。
好一会儿,在眨吧几下眼睛,动了动有点发钝的脑袋瓜,才想起这里是他房间里的天花板。
同时也想起,当时他从救护车上下来后,发生的一切……
贺兰初身体强撑着,不让人发现他异状,在从救护车下来,与正被救护人员检查身上伤势的弦旭勍对上眼后,佯装没事的开口,“我先回去了。”
弦旭勍看着他脸色苍白的可怕,明显与他原本透着无血色的肤色有着极大差别,不禁让他内心浮现对他的担心。
并且,一想到刚刚发生在他身上,被出租车撞飞的可怕情况之际,毫不犹豫点头,给予他满满坚定力量与放心感的说:“嗯,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韩净宣跟其他同仁会协助伤者,以及处理现场。”
贺兰初一听,想都不想的回应,“好,现场就交给你们了。”
贺兰初果断转身作势离开,背后突然传来弦旭勍的关心…
“贺兰初等等。
无论如何,你先回家好好休息,至于其他事…先不提。”
贺兰初没有回头,眼角余光微微往后瞥,瞅见弦旭勍那道注视他背影的关心眼神瞬息,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随着贺兰初、贺兰刑主仆两人逐渐离开活动广场,走向无人角落,确定不会有人看见或发现他们。
贺兰初逐渐停下脚步,跟着少爷的刑子也随即停顿之际——
原本故意硬撑,不想让弦旭勍等人发现身上不对劲的贺兰初,随着额角青筋猛地爆出,再也撑不住,一个踉跄,双腿跟着一软,整个人差点往前倒下。
好在贺兰刑一直跟在少爷身旁,眼见少爷情况不对,马上伸手搀扶。
“少爷你没事吧?”
贺兰初耳里听着刑子表露关心的冷静话语,一瞬双耳如蜂鸣般嗡嗡作响,让他短暂听不太清楚他的说话声,边轻轻摇头。
顷刻间,一股来得又快又猛的嗜血反应,让他苍白肤色丕变,转为可怕的死人白,足以用气色糟糕至极来形容。
并且整个人好像精气神一下子被抽干般。
原本硬生生压下的暗红瞳色,再度爬上那对异色瞳孔。
贺兰初额角青筋因强忍剧痛,完全爆出,同时强烈疼痛袭卷全身,不禁让他止不住的发出一声低吼,下意识攥紧拳头。
贺兰刑原本冷静的俊脸瞬闪着急,“少爷你怎么了?”
贺兰初嘴里那对锐利尖牙瞬间探出嘴巴,一副嗜血模样的看向刑子,下意识抓住他胳膊。
趁着意识、理智还在,没有被吸血鬼本能夺走,那对暗红眼睛紧盯着刑子,伴随咬紧牙关,非常痛苦也艰难的迸出几句话,“快、回、去!我、快…控制…不住了。”
话音刚落,嗜血因子正从体内苏醒揉杂剧痛,让贺兰初拳头再度缩紧,锋利指尖几乎印入掌心,进而划破皮肤,一道道微凉血液顺着渗血伤口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