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淡淡女士香水味道,倏地钻进贺兰初鼻腔。
刚刚胡全安试图回应对他下死手的女子,即凶手的讲话声,早已消失,好像已经发不出话,喉咙被扼,不断发出呵呵怪声。
同时,整个人好像只剩四肢不受限制般,不断‘挣扎’。
但那种挣扎力道显得虚弱无力,有跟没有一样。
随着非常细微,伴随粗绳因重物微微挣扎移动瞬间带起的,摩擦与晃动声响。
贺兰初身为吸血鬼,不禁放大五感,聆听,很快就听到胡全安双手双脚不自觉摆动,试图挣扎,却无能为力,好像身体出现什么状况,导致他无法动弹。
最后全身重量压在颈上,颈部不断被粗绳勒紧,最后发出古怪呵呵,如破风车般的气音,呼吸骤然一滞,不断起伏的胸口,再也呼吸不到新鲜空气,窒息身亡。
贺兰初耳边如破风车般的喘息声消失,伴随双脚无力骤然垂下瞬息传来的,力道挥动声响,戛然而止。
正当贺兰初以为死者胡全安带给他的灵异之声,完全结束之际,整个解剖室骤然出现一股腐朽恶臭,钻进鼻腔。
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倏地闪过厉色,原因无他,这股味道他实在太熟悉。
除了恶吸血鬼艾宿丰身上会有之外,没有第二人。
那股臭味,透着陈年腐朽,味道浓郁又刺鼻又恶烂,确实是专属恶吸血鬼身上的味道。
只有同为吸血鬼的他跟贺兰刑,与曾存在过的吸血鬼,才能闻到。
没想到,死者身上竟莫名传来那股,令人厌恶至极的恶吸血鬼艾宿丰的恶臭。
那怕臭味只是一瞬间出现,但他确实有闻到。
贺兰初想到这里,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原本短暂顿住,随着眼底那抹一丝深红闪过,很快消失之后,停顿状态消除,同时继续手边尸检动作。
并且察看死者胡全安口腔与喉咙部位,“死者软组织出现损伤,舌骨明显骨折。
死者死因确实是上吊,窒息,最后断气死亡。”
………
最后缝合线拉紧打结,剪断瞬间。
原本死者身上因剖验被打开位置,已经重新关上,出现一条Y字形缝合线。
与此同时,贺兰初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眼浮现一丝幽深,透着一丝奶萌感,与平时截然不同,充满专业素质的冷静低沉嗓音,吐露而出,“死者胡全安,验尸结束。”
“从死者身上摘下的胃部,粗绳上的皮屑,与那根头发,待会送去相关部门进行检验。”
秋天认真点头回应,“是,贺兰法医。”
贺兰初目光看向几名法医助手,“死者胡全安麻烦你们了。”
法医助手们,准备协助处理剖验结束后的正常程序,“是,贺兰法医。”
接着,贺兰初绕过这台解剖台,走向另一台解剖台。
秋天、葛大辉与另一名法医助手,跟着移往第二台解剖台,下意识站到贺兰法医旁边,或解剖台对面,准备为死者王芸苒进行尸检工作。
贺兰初验尸前的准备工作完成,重新套上新的乳胶手套,眼神专注的看向死者王芸苒,“检查死者身上衣物,是否存在任何微量迹证。”
葛大辉认真回应,“是,贺兰法医。”
正当贺兰初没有在死者身上衣物发现什么微量迹证,准备进行下一步剖验程序之际,原本扫过死者颈部的视线顿时一凝。
葛大辉见状,立即开口,“贺兰法医,你是发现什么不对吗?”
葛大辉的话霎时让记录拍照的秋天动作一顿之余,目光看向贺兰法医。
贺兰初没有先回答,而是举起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朝死者颈部…正确来说,是被套装上衣遮挡,逐渐拉起那条死者戴在身上的项链。
秋天见状,眼露疑惑的开口,“项链?有什么不对地方吗?”
随着贺兰初动作,乖乖垂在右耳的那枚金色单片眼镜链子,小小晃啊晃的。
伴随那道透着一丝丝奶萌音的冷静嗓音脱声吐露,立马给秋天,与同样眼露不解的葛大辉,跟另一名法医助手解惑。
“项链本身确实没有不对,但如果没有仔细看的话,根本不会发现,被衣物遮挡的项链上,竟然勾了一根头发。”
贺兰初顺着项链链子方向,微微一扯,小幅度一抽,缓缓将那根缠在链子上,如果太用力抽,就会让它硬生生断成两截的头发,顺利抽出。
在冷色日光灯照映下,那根属于黑棕色的头发,映入几人眼帘。
贺兰初仔细观察那根黑棕色头发后,开口,“这根头发颜色,与刚刚在胡全安衣服上发现的,那根黑棕色发丝一样。
并且…”
秋天、葛大辉不约而同脱口而出,“长度也差不多超过三十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