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初弦旭勍听得够够了,不想再和他耗下去。
于是,弦旭勍俊脸勾勒一丝温和弧度,只是笑容带有些许腹黑、冰冷意味的开口,“呵,‘无辜、善良’?这简直是我听过最不好笑的冷笑话——
你曾犯下多起抢案,有记录在案,两年多前,才从牢里被放出。
试问,你无辜、善良吗?!
没关系,像你这种面对实锤,依然不肯认罪,反而质疑警方造假冤枉‘好’人的罪犯,我见多了。”
话音刚落,弦旭勍嘴角弧度加深,冷静脸上透着温和,腹黑的说:“你想要实证,那么我就一桩桩一件件摊在你面前,告诉你,我是怎么打脸你的!”
贺兰初一听,一墨黑,一深紫的眼瞳立马闪过了然,顺势接话道,“我不介意让你重新看看,我给死者的验尸报告,让你清楚知道,你这垃圾人渣,究竟有多狠毒、冷血!”
………
贺兰初弦旭勍两人一搭一唱,你一言,我一语,如重现凶手犯案过程的描述。
凶手、死者与另一名共犯黄大鸣合谋,共同犯下那起《合易银行抢案》。
之后仨人在王尔钦住处喝酒庆祝,黄大鸣得到属于他的那份赃款后,赌瘾发作,立马随口说了句他还有急事,先离开,便去了私人赌场赌博。
此时王尔钦住处客厅只剩他跟死者丁禹寅两人。
没想到,王尔钦喝茫,加上丁禹寅数次提出想拆伙,不愿再做这种抢银行的勾当下去…
弦旭勍:“你们两人已经为这件事,发生过无数次冲突,同时你对死者的不满也累积到一定程度,近乎快爆发程度。
最后,你趁着酒醉,两人冲突一触即发,你突然翻脸不认人,甚至想要黑吃黑。
就在你跟死者起了严重争执,拉扯之间,酒醉加上盛怒情况下,你不小心‘杀’了丁禹寅。
等到你‘杀’完人后,酒也澈底醒了。”
贺兰初苍白无血色食指无意识敲了敲桌子,随即接话道,“那么问题来了,凶手也就是王尔钦你,究竟是以什么样形式‘杀’了丁禹寅?
答案是,激动杀人。”
当时,两人处于酒醉又起了严重争执情况下,王尔钦毫不犹豫抡起桌上空酒瓶,趁丁禹寅想走,背对他瞬间,用力往他后脑杓狠狠一敲。
酒瓶碎裂成无数碎片,也化作无数个玻璃碎渣,几个小碎渣留在丁禹寅受伤流血的后脑伤口,也有其他碎渣飞溅掉落在地,甚至飞进某张木椅底下。
丁禹寅当场昏倒,整个人无力的往前一扑,致使太阳穴磕到圆弧桌边,最后倒地不起,直接陷入假死状态。
贺兰初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没错,王尔钦你没听错,当时丁禹寅根本没死,只是因为你的激动杀人,陷入假死状态。”
贺兰初语气略顿,并继续说:“正当你以为铸成大错,一下子酒醒,下意识探向他鼻息之后,却错把丁禹寅孱弱呼吸,视为呼吸没了,不会喘气了。
如果你当时,肯再次确认,也谨慎检查他的颈动脉,或许丁禹寅之后就不会惨死在坑里。”
弦旭勍则像佯装提醒、反驳贺兰初的话的说:“贺兰法医,我想你忘了还有另一种可能——
那就是,凶手冷血心狠,当时在发现死者没死成,只剩半条命,苟延残喘。
加上早已对死者心生嫌隙,为了避免已经跟他们离心,目标不一致的死者,会把他们三人多次抢银行的事,捅出去,进而决定将错就错,继续杀人行为,杀了死者灭口。”
弦旭勍语气微顿,冷静的深色眼睛闪过一丝厉色,“因为按照凶手的冷血逻辑,他势必认为:唯有死人不会说话,能藏得住秘密!”
弦旭勍紧盯王尔钦那张阴郁,因他跟贺兰初这几句话,神色不禁转换了几次,似乎紧张了的表情,边接着说:“凶手是个心狠的人,意识到丁禹寅被他杀害,在第一时间查探他鼻息,‘确定’他死亡后,果断选择弃尸、掩盖自己杀人事实。
于是,随后找了一处他自认为偏僻地方,挖坑埋尸。”
贺兰初顺势脱声吐露而出,“那处偏僻地方,就在大贤山林里。”
弦旭勍眉头微隆,眼露凌厉说道,“凶手绝对想不到,当时深夜、视线不佳,又怕有人发现他正在弃尸,所以他挖坑挖得急,也挖得太浅,使得死者遗体在那之后,被野猪刨出。
并且被露营游客发现,进而让整起命案曝光。”
转瞬之间,贺兰初天生异瞳的双眼浮现冰冷,隐约流露几分对同为人类下死手,根本不配称为人的低贱肮脏人渣的鄙夷、厌恶,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鸡蛋缝隙再密,也有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