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从贺兰初右后侧伸来的手臂,动作略顿,像迟疑,又像不经意间,使得制服一角撩过他发尾,甚至隐约擦过他耳边,带起一丝遐想,与几分似有若无的暧昧气息。
同时也让贺兰初双眸微微一睁,明明没有呼吸,可有那么一瞬间,竟让他感觉好像呼吸一滞,连根本不会跳动的心脏,也仿佛瞬间漏跳一拍。
随即出现在贺兰初眼前的修长大手,同样朝一旁纸巾盒抽出一张擦手纸。
贺兰初知道站在他身后的人是弦旭勍,尤其对方靠过来瞬息,整个人不自觉绷紧,忍着一股淡淡想打喷嚏的‘过敏’冲动,察觉背后的弦旭勍拿完擦手纸后,没有立刻退开,反而像顿住一样,没有动作时,他终于忍不住开口。
贺兰初拧眉,语气略显‘不满’,“既然擦手纸拿完,为何还不立马退开?
还有,只是拿个擦手纸而已,你明明能绕过来,从我身旁伸手拿,为何偏偏省略那个动作,直接往我背后伸手去拿?”
贺兰初语气听来,难不成你是故意的!?
弦旭勍听出他的言下之意时,透过身高差,使得当他微微低头,就能看到属于贺兰法医,那个藏在茂密黑发中,与他整个人一样,都显得萌哒哒的发旋之际,眼睛缓缓眯起,伴随喉头发出一声轻笑,冷静的深邃英挺俊脸,也在他没注意到时,不自觉多了一丢丢温柔。
随即弦旭勍露出一副‘无辜’,口吻却让当事人,咱们贺兰法医感觉有点像在诡辩的回应,“我说,贺兰法医难道你不觉得你神经有些太过敏感,我只是顺势从你背后伸手去拿擦手纸。
而且在你说出刚刚那句话的上一秒,我正要退开,没想到你…”
贺兰初随即感觉弦旭勍话音刚落,便自动往旁退一步,边自觉与他拉开一段距离,像要证实他自个儿的话不假。
与此同时,贺兰初下意识转身,视线同时看向对方,也刚好将弦旭勍脸上那副无辜,一切全是误会,我没有要‘搞事’,更没有要‘撩’你,我心思单纯,纯粹是想拿擦手纸擦手,如此而已的模样,看尽眼底,甚至立即用擦手纸开始擦拭湿漉漉的双手。
贺兰初见状,眉头忍不住一挑,差点被气笑,合著莫名其妙,也故意‘挑事’的人,变成是我!?
贺兰初面对这种想法闪过脑海之际,苍白无血色的双颊不自觉鼓了鼓,颇有被对方坑,被带进沟里的即视感。
然而,他并不是一个忒容易发脾气的吸血鬼,毕竟他已经活了一千多年,自然不会跟年龄才二十八岁的小孩计较。
因此面对眼前这种情况,自觉默数三二一后,脾气瞬息一消,完全不打算和他一般见识,不过仍有点皮笑肉不笑的回应,“是吗,你没有要‘搞事’就好,否则…”
贺兰初话音刚落,修长双腿直接往他的方向跨一大步,来到他面前,那对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眸随一句话落下时,不自觉眯起,“否则你刚刚再晚一秒,我绝对会不顾‘本应该尊重你身上这身警察制服’为原则,直接选择给你一个过肩摔,让你好好体会个中滋味!”
话虽如此,贺兰初想像中的穿着一身粉色西服的毛绒绒大白兔子,毛兔脸挂着一丝温和微笑,接着趁对方不注意时,笑意一收。
并且动作利索,直接给穿着警服,面露腹黑微笑,表面佯装无辜,发誓没有要搞事的臭狐貍,先是不轻不重的来一记兔拳,正中对方肚腹。
紧接着,趁对方吃痛的弯下腰,一时不备之际,来一个干脆俐落的过肩摔——
哼哼,想想就忒解气,有木有。
贺兰初思及此,原本脸上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一瞬间多了几分真实。
弦旭勍眼见贺兰初毫不犹豫迈开修长双腿,迳自来到自己面前,对自己放‘狠’话时,冷静眼底不禁闪过讶然。
同时面对他那句说出口,本应该让人感到阴森森、恐怖的话,却被他拥有一副好嗓子的发音——
不止透着一丝奶萌,充满感情,非常抓耳,渲染力也极强,一听就会让人注意和爱上,还很会诉说故事的低沉嗓音,一下子转变成像气不过。
于是揣着傲娇,很不客气的对他撒娇似的警告话语,也如毛爪子,挠痒痒般,逐渐撩拨了他心田。
弦旭勍眼底不自觉浮现一丝柔和,随即像要顺势虎摸这只即将炸毛的大兔子,那道端正又冷冽,尾音有股讲不出的迷人性感,自带天然撩气息的低沉磁性嗓音,脱声道,
“是是是,贺兰法医你说的都对,幸好我自觉往后退,否则一个过肩摔落在身上的滋味,肯定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