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敏淳扭曲脸上闪过得意,与一股杀人瞬息,传来的快/感,尚未施展完全。
姚谦洋面无表情,眼底不漏一丝情绪,紧盯老父亲与心电图,整个过程沉默不语,双手却因紧张不自觉攥紧——
不知是因紧张老父亲,竟快被汪害死,他却选择冷眼旁观,不出手制止,还是因紧张,为何老父亲还不快死去?!
万一被人发现他们在病房做的事,被当场撞见…念头盘旋脑海,一闪而过之际,异象骤变。
汪敏淳、姚谦洋各自在自己的恶梦中,变成原本被他们杀害的死者。
彷佛灵魂被困在死者躯壳中,五感只剩听觉感官无限放大,周围不断传来,当时汪敏淳揣着恶毒话语,对死者讲的话。
‘汪敏淳’发出一声极端冷笑,无情话语同时响起。
“姚华你这个老不死的,怎么还不死,快去死,去死啊——
你活着,也只是浪费,你只剩呼吸器吊着一口命,根本醒不过来,我们为什么要浪费医药费…
去死,去死,快去死——”
被关在死者躯壳里的汪敏淳及姚谦洋,便听着原本运作正常的呼吸器,骤然开始转为不稳,原本稳定输出的心电图,也猛地出现大幅度弹跳。
‘姚谦洋’震惊不敢置信的声音传来,“淳淳妳在做什么?!他可是我们的爸爸啊,妳怎么可以那么做?”
‘汪敏淳’一声冷笑过后,语气尽是对他的轻视、鄙夷,“别说的,你好像真的关心这个老不死的。
本质上,你跟我是同一类人,你也打从心底巴不得老不死的,赶快蹬腿死去。”
‘姚谦洋’像被说中,两眼不禁闪烁,顿时无法反驳。
‘汪敏淳’一副试图说服他,与她合谋一起杀死这个老不死的口吻,“你想啊,这个老不死的,再不死,他的遗产,什么时候才能落到我们手上…”
‘姚谦洋’:“淳淳妳确定,我们真要那么做?他可是…”
爸爸两字尚未吐露而出,就被‘汪敏淳’不客气又粗鲁的打断。
………
两道属于真凶‘汪敏淳’,见死不救,为了金钱利益,沦为帮凶,不惜协助真凶,对老父亲痛下毒手的帮凶‘姚谦洋’。
与彷佛整个人、灵魂和意识被牢牢锁在死者躯壳,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对外界的听觉感官无限放大,视觉却一片漆黑,整个人也动弹不得。
那怕不断呼喊、狂叫,也没人听见两人一直拼命求救的吶喊。
最后只能任由那两道,像‘汪敏淳’‘姚谦洋’——
给他们一种有恃无恐,稍显疯狂的极端女声,与震惊,不敢置信连忙出声制止,最后却选择沦为刽子手的帮凶的男声交织之际。
汪姚两人原本呼吸正常,心跳稳定,却在外界两人达成共识,‘汪敏淳’伸出恶魔之手,拔掉死者脸上氧气面罩瞬息。
如被伸手掐住脖子,胸腔里的呼吸逐渐消失,胸口起伏极大,窒息感随着吸不到氧气,快速蔓延全身,心脏也猛烈弹跳到趋缓,意识逐渐模糊。
同时外界属于‘汪敏淳’‘姚谦洋’的声音也逐渐拉远,直到灵魂被困在死者躯壳的汪敏淳、姚谦洋,揣着不甘、怨恨冲天,两眼睁大,死不瞑目‘为止’。
当然这个‘为止’,仅仅是另一个循环的开端。
只要他们睡着,他们合谋杀死死者的恶梦,就会重新来过,同时他们也将再次承受及感受,死者被害当下,以及死去的整个过程。
两人日日夜夜承受恶梦,对精神、身体无尽的摧残及折磨,早已被折磨到整个精神状态变得恍惚,也濒临崩溃边缘。
但随着吸血鬼贺兰初在催眠暗示里下的,另一道清醒催眠暗示下,却又让两人立即恢复精神。
直到下一次睡着,恶梦折磨重启,第N次让两人代替死者,经历他们杀害死者的整个过程。
在汪姚两人视角里,他们看见被害死者,浑身黑雾笼罩,呈半透明,面无表情出现在两人面前。
以一种沙哑,几乎发不太出的声音,对两人恶狠狠说道,“我…会一辈子…缠着你们,直到你们…寿命终结,最后把你们…带走,下地狱去!”
汪姚两人立即被死者吓得跪地求饶。
然而他们的疯癫行为,落在其他人眼里,则是汪姚两人疯了,竟对无人墙面讲话。
当然,汪姚两人看见的死者魂魄,同样是贺兰初给他们的催眠暗示中的一环。
………
同一时间,不同空间地点,汪敏淳、姚谦洋各自待在女子、男子监狱服刑,一身囚服。
两人不约而同维持同一个抱膝,后背靠角落姿态,并且睁着那双眼白布满血丝的双眼,直勾勾盯着天花板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