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竹马(68)

“但这些年朋友越来越叛逆,甚至染上了许多坏毛病,无奈下,朋友的父母联系上了少年,想给朋友换个环境散心,朋友就那么被他母亲骗来了岛国,他不知道少年等待这天很久了,这是两人时隔六年的相见。”

“......他们一起生活,一起学习,虽然所有人都说朋友变了,可看着脸上笑容越来越多的朋友,少年就知道,他至始至终都和以前一样,分毫未变。”

“再到后来的故事,朋友就都知道了。”

说完,陆宥礼安静好久,他漆黑的眸子注视着祁少虞,企图从他脸上分辨出一点情绪来。

一下子接受完所有的真相,祁少虞觉得自己脑袋乱到爆炸,虽然主体的事件和他猜得大差不差,但其中那么多隐情,完完全全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祁少虞按了按生疼的太阳穴,蜷缩着身子倒在了被子上,企图获得一点安全感。

他硬生生冒出来一身冷汗,大口的喘着气儿,死死攥着陆宥礼的手,几乎是用一种执拗的语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我没有食言。”

“对吗?”

第34章 Chapter 34

陆宥礼很坚定的回复他:“没有,我们完成了当年的约定。”

心脏一阵下坠,祁少虞缓了好一会儿,他迫切的需要一个坚定不移的选择:“如果当时,我没有敲开那扇门......又或者,我根本没有去镰仓,那、”那我们还会重逢吗。

“会,我们一定会重逢。”

江之岛暴雨的那天,陆宥礼拉开房门,撞入少年灰色又迷茫的世界,他停滞六年的心跳就像时针,在迷宫里兜兜转转,终于找到了那块和他形影不离的齿轮。

东京的小雨落下,爱意是那把永远无条件朝少年倾斜的伞,江户川的花火绽放,繁华的璀璨搅和过少年沉重的心思,从此,命运转动,灵魂的线交织在一起,他们永远、永远不会分开。

隔着被子,祁少虞枕着陆宥礼的大腿,发丝垂落,任由他给自己擦干冷汗。

他盯着自己的指尖,一下,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重塑。

“我害了一家人。”

“是酒驾害的。”

“我烂掉了。”

“没有,香香的。”

“我撕裂了。”

“没关系,我能把小乖养好。”

“我丢掉了好多东西。”

“失去的东西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星星在天上看着你,失去的东西在角落陪伴你。”

祁少虞一遍又一遍的迷茫,陆宥礼就不厌其烦的一次一次肯定,直到他紧绷的神经稍稍缓和,逐渐愿意相信,一切都没有那么糟糕。

凌晨的五点二十分,祁少虞筋疲力尽的睡去,他眉心轻拧,睡得不算安稳。

陆宥礼小心翼翼地托着脑袋,把祁少虞塞进被窝里,小臂从腰腹穿过,以一种极其具有安全感的状态环抱住他。

“谢谢你。”他吻吻爱人的眼皮,“谢谢你愿意把我当做港湾。”

少年的爱意始于一场毫无征兆的霖雨,从此疯长,十八岁的这一年,飘摇的藤蔓从此依附到了它的大树。

他们是相生、相伴,是一场狂风暴雨之后,废墟残垣上破土而出的新生。

亲爱的,如果还感到迷茫,那就放手奔向远方,诗和画般绚烂的世界里,向前走,灿灿漫漫,回头看,我正踩着你的脚印,一步一步,坚定不移地,向你奔来。

这一觉祁少虞睡得昏天暗地,但却不沉,他好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是黑暗的,飘散着虚无的白雾,他伸手触碰,却发现什么都抓不住,他在黑暗里走啊,走啊,走,然后一些零碎的场面滑过,他听见了一阵十分嘈杂的说话声。

“这次第一名是谁啊,祁少虞?怎么会是他呀,是谢尘一,你忘啦,祁少虞说他把脑袋撞到了,切,谁信啊,说不定之前的成绩都是假的!”

画面轮换,沧桑的男人夹着一支烟,蹲在巷子里吞云吐雾,他偏头,但烟雾遮住了五官,但声音却很有迷惑性:“你很痛苦吗?要不要试试这个?”

男人把一包香烟和打火机丢到地上。

祁少虞瞳孔地震,连连后退两步,却蓦然撞到另一处墙壁上,而一墙之隔,几个少年正在密谋什么:

“那个是祁少虞吧,嘿哟,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你看他脚上的鞋子,两万三,他出手那么阔绰,走,我们去跟他做朋友,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画面抖动两下,那群笑嘻嘻少年顿时换了一副嘴脸:

“怪胎!男生留那么长的头发做什么?他肯定有什么秘密,额,好丑的疤,像蜈蚣!”

额角的汗水滑落,祁少虞蓦地转身,拼命朝着相反的方向狂奔,那群人就在后边追,伸出来的触手降他的脚步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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