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点,便是只要一通电话连兄弟都要背着。
这不手机刚一响,就跟屁股后面挂了个炮仗似的,蹿回房间待了好半天也不出来。
正值傍晚时分,落日余晖映在巨大的落地窗上,顶层豪宅,视野开阔,从上而下几乎俯瞰到整个城市的脉络。
许映白给谢乘风打了通电话,生生把自己的气顶上了,沈少爷那边亲亲热热地背着他聊天,他倒好,谢乘风接也不接。
沈泓出卧室后谢乘风才给他回了条微信,说刚才跟易征出去买了点东西,刚刚才回来,紧接着又发了一条:-‘我今天能不能住你家?’
许映白诧异地确认好几遍,前阵子怎么说都不肯回家,他走没几天,这事儿反倒有转机了。
他假意矜持:-‘怎么突然要来?’
好几分钟后,手机没动静。
“干什么呢?谁啊?抓着手机不撒手。”沈泓脸色有些许憔悴,语气还挺横,仰在沙发上没骨头似的懒散。
许映白扯了只抱枕放在手臂下:“乘风。”
沈泓啧一声,揉揉脸,良心发现:“咱俩住几天了?”
许映白按灭手机,很认真地跟他说已经一周多了。
“行了,不用你提醒。”沈泓摆摆手,“跟我阴阳怪气的,吃了晚饭你撤。”
他一边说话,一边按开手机订餐,安排好又把手机撇在一旁,幽幽地叹了口气。
等餐期间,二人各守沙发一边,随着光线渐沉,许映白问:“聊聊吗?”
沈泓轻笑,也不看他,一条腿搭在沙发背上晃着:“不聊,没什么可聊的。”
“说说吧。”许映白抛向他一只抱枕,玩笑道,“看你这样八成是非人家不可了,好歹说两句,以后见了我也能帮你跟人卖个乖,多新鲜,头一回见沈少爷哭的这么惨不忍睹。”
沈泓闻言沉默许久,目光转向他这边欲言又止,良久还是烦闷地唉了声:“别了,多窝囊。”
沈少爷亲点的豪华晚餐到的很快,二人刚动筷,谢乘风才给许映白回来微信。
许映白打开一开,心凉了一半。
不长的一段话:-‘易征朋友来了,借住我屋几天,你要不方便我就住酒店去,没关系。’
许映白放下筷子,不解地皱起了眉。
交心已久,每次相处谢乘风的眼神与肢体语言无时无刻都在表示喜欢二字,亲密下的气息交融时,他热烈的彷佛换了一个人,但只要脱离开唇齿之间,他又退回了礼貌的距离。
许映白自问没再做过逃避之举,偶尔小打小闹彼此也清楚不会真正过心,他盯着这条看上去很客气的微信,实难理解谢乘风不合时宜的分寸从何而来。
沈泓歪头瞧他,催他吃饭:“别看了,吃完我送你回。”
许映白敷衍地嗯了声,思考片刻,回复谢乘风:-‘你住,房门密码025028。’下一条‘我今晚回去’几个字打到一半,又利落删除。
二人吃饭兴致都不高,饭菜没动几口便都停了筷。
沈泓正要起身,许映白抬了下手,做了个阻拦的动作,犹豫半晌,决定虚心请教。
“你之前谈恋爱....”他言辞磕绊,“都...怎么谈的?”
沈泓眉梢一扬,跟不认识他了似的,直愣愣地杵在原地。
好半天,沈泓直白问道:“你问什么流程?牵手的流程还是睡觉的流程?”
沈泓在人前端的一副正正经经的艺术家范儿,在许映白这里,不着调起来没一句能听的。
“正经的恋爱流程。”许映白强调一句,“正经的。”
沈泓一副你病的不轻的眼神睨他,极有自知之明地说:“你什么时候见我谈过正经恋爱?”
许映白凉凉看他几眼,微不可察地动了几下嘴。
“骂我是不是?!”沈泓对他这副德行熟的不能再熟,“你是不是又骂我了?”
许映白不客气地往旁边一推他:“不骂你骂谁?”
一通胡闹后,许映白收拾好,婉拒了沈泓相送,自己打了辆车。
沈泓拗不过他,送他到小区外。
周边绿化环境极好,青枝绿叶下凉爽宜人。二人边走边聊,沈泓提及家中大哥国庆订婚,邀许映白一起出席。
二人相交甚久,家中长辈均都知晓,沈家大哥掌舵多年,为人处事方面他们圈外之人无法妄加评论,倒是亲弟弟损起自家兄长来毫不含糊,背着人天天念叨他哥心狠手辣冷血无情。
“去吧,我一个人回家害怕。”沈泓生怕他拒绝,“参加完订婚宴我们就撤,不多耽误,要是乘风有时间也一起,费用我包了。”
许映白先是应了自己会去,继而又说:“不知道乘风国庆会不会忙,回头我问了给你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