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样线条锋利的鼻子,让他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更加硬朗痞气。
而此时柏聿的关注点却只落在对方被灯光映亮的那一截散发着微光的鼻尖上。
突然很想捏一下,但不太礼貌。
郁怀瑾却没注意到柏聿的视线,开玩笑道:“要不要给你唱首歌,念个故事。”
窗外下着小雨,雨水落在干净的玻璃上,折射出一地细碎的阴影。
与其相反的是室内空气凉爽而干燥,棉花制成的柔软云朵散发着温馨的光晕,软软地落在他们身上。
而他喜欢的人就躺在他身边,眼睛专注地看着他。
郁怀瑾的心早已一片柔软,只希望能多为柏聿做点什么。
哪怕没有用,哪怕很笨拙。
如果以前在初高中时期被郁怀瑾揍过的那些混子看见郁怀瑾此时的模样,大概都会吓得起飞。
要知道郁怀瑾平时很少笑,就算笑起来也是那种混不吝如同混世魔王般的邪气模样,时常出现前一秒还在笑着说话,下一秒就直接把凳子砸到别人身上的情况。
但郁怀瑾现在笑得很温柔,眸中波光流转,只容得下眼前这一人。
不过枕头另一端那位不爱笑的高岭之花,此时和郁怀瑾的表情没什么区别。
“我有吉他,你是不是会弹?”柏聿想起此时,立刻坐起身。
他之前和郁怀瑾一起上大水课的时候,看见过好几次郁怀瑾在看弹吉他的视频,当时郁怀瑾说是在学特殊的拨片技巧。
郁怀瑾也跟着坐了起来:“你家有吉他吗?我初中的时候跟朋友学过,谈得不怎么样,但...也还凑合吧。”
虽然说是凑合,但郁怀瑾的朋友其实都夸郁怀瑾唱歌好听,学吉他也是一点就通。
只是郁怀瑾在柏聿面前谦虚些罢了。
没过多久,柏聿就拎着吉他走回了床边,递给郁怀瑾后自己重新躺在郁怀瑾身边。
吉他是简单的原木色,做工看起来非常好。
郁怀瑾只是简单按着扫了两下弦,就能从清亮的声音里听出这把琴一定很贵。
他学过的歌不多,但对自己的唱功还是有点自信的。
柏聿躺在郁怀瑾身边,见他在拿到琴后眼睛就亮了起来,心中有些好笑对方还像个小孩子。
“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甜甜,让你今夜都好眠。”郁怀瑾唱了一句,炫技般拨出一个和弦,“就这首吧,歌词挺贴的。”
柏聿只是躺在旁边,安静地听他唱。
“我的小鬼小鬼,逗逗你的眉眼,让你喜欢这世界...”
郁怀瑾的声线很适合唱情歌,足够厚重,也显得特别深情。
一曲毕,郁怀瑾还抱着吉他沉浸在最后一句,旁边已经响起了响彻整个空间的掌声。
郁怀瑾:“...”
“很好听。”柏聿不会其他的夸人的话,只好这么说一句。
他很喜欢郁怀瑾弹琴时候的模样,如果不是那样太不礼貌,他几乎想拍几张照片纪念。
高大男生穿着睡衣,姿态放松,在一朵软绵绵的发光云朵下闭着眼睛弹着吉他唱着歌。
柏聿能看见他浓密睫毛在灯光下的影子,也能看见他扫弦时白皙的指尖,还有握着琴把时青筋突出的手背。
两人靠得很近,气息彼此交融,让柏聿有种放松的安全感。
郁怀瑾弹的时候完全出于想要在喜欢的人面前表现的心理,但现在被夸了又有点难为情:“...还好啦。你还想听什么?”
“我都可以的。”柏聿说。
弹都弹了,郁怀瑾便把自己会的几首曲子都拿了出来,逐一弹唱。
他确实天生有把好嗓子,音准和声压都很出色,在普通人里绝对属于唱得非常好的那一档。
所以他丝毫不怀疑柏聿的夸赞是在商业互吹。
因为他就是唱得好!
在柏聿面前表现了一番,郁怀瑾颇有些小狗得意地翘起尾巴的感觉。
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一点二十分,柏聿知道他困了,便说:“咱们休息吧。”
郁怀瑾放下吉他打了个哈欠:“说起来,看到你家那台三角钢琴好几次了,都没见你弹过。”
以前高中的时候郁怀瑾在附中培训,所以听那些同学议论起来,才知道柏聿人送外号“钢琴王子”。
据说从四五岁就开始学琴,而且师从欧洲知名的大师级人物,十岁就通过了钢琴的演奏级考试。
更不用说,他还跟随乐团四处开过巡演,只不过后来因为学业才减少了这方面的活动。
因为钢琴,柏聿为附中赢了不少奖,至今还满满当当摆在学校荣誉的陈列室里。
柏聿目光微动:“之后上午不用上课的时候,我弹给你听,如果你想学也可以。”
“我可以学吗?”郁怀瑾本以为这种大型乐器只能从小就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