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焰意犹未尽,可他看着白桃因为羞耻而泛红的眼角,还是没有继续逼问,再问下去,娇气的小笨蛋又要哭了。
他咳了一声,微微清了清嗓子,说:“游戏继续。”
换了另外两个人玩游戏。
司焰面若冰霜,眼神冷冷地看着他们,说:“你的哥哥砍下了我姐姐的头。”
那人猛地一颤,手上的笔在纸上画了突兀的一笔,“我不知道!”
司焰冷笑着走到他身边,厉声说:“你在撒谎。”
那人似乎是被人推了一把,猛地向身侧摔了一跤,他奋力爬起,又在转头的瞬间突然尖叫,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众人惊愕地面色苍白,那人的反应实在是不对劲,他们不由自主地联想到鬼怪。
“你的兄长追求我姐姐不成,于是设计杀害了她。”司焰走到他面前,冷漠地看着他,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他已经死了上百次了。
那人晃了晃脑袋,眼神终于聚焦,“我的确见过这个杯盏,可是我没有怀疑过它的来历,甚至在我哥的展览会中,也没有人提出质疑......我知道是我哥密谋杀了海伦,但我不知道他把头颅做成了杯盏,还光明正大地放在展台上。”
“要是我知道黄金杯盏是海伦的头颅,我一定不会为他隐瞒,我哥已经被你杀了,冤有头债有主,求求你不要杀我......”
现在说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司焰的杀意已决,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司焰没有说话,他起身走到那人面前,蹲下身说:“你要不要照一下镜子?”
那人哭得涕泗横流,听到司焰的话,他才抬眸看去,先是疑惑,而后心底又升起恐惧。
司焰起身,拽着他的身躯就往阿不勒的镜子前走去,任凭他怎么求饶,司焰也不会迟疑半步。
“你看看你自己,你还是你吗?”
那人不由自主地抬头,镜中的他满脸是泪,眼珠瞪成铜铃大小,俨然是十分惊恐的模样。
突然一只死白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他这时才发现,一个穿着裙子的女士身影悄悄站在了他的身后,他睁大眼睛想看得仔细一点,可他又发现,这个身影似乎短了一截。
或许是在回应他的疑惑,镜子里的身影往前靠了靠,死白的手臂从身后抱住了他,露出被人生生砍断的头部,横截面血肉模糊又粗糙不堪,难以想象它生前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啊啊啊——”
他眼球凸出,浑身颤抖,半张着嘴,从嗓子眼里发出嘶哑的尖叫,又像是肺腑破了个洞,尖叫声破碎不堪。
司焰凑到他的耳边,冰冷的话穿过他的耳膜,“我要你偿命。”
他被司焰拖拽到断头台上,白桃看到他脸上的冷汗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滑落,后背的衣衫也被冷汗打湿,在斩刀落下的瞬间,他竟然从这个人的眼里看到了解脱。
白桃不忍直视。
斩刀直截了当地落下,明晃晃的光晃花了白桃的眼,他闭着眼睛,听到重物滚落在地上的声音,还有身旁阿不勒毫无波澜的低语。
“别看。”
第29章 厄里斯酒店
似乎是抵着他的耳畔说得一般,低沉的声音温柔又有磁性,他不自觉地就沉溺其中。
白桃紧闭双眼,不敢再看一眼。
他一早就做好了准备,司焰绑了这么多人,依照他性格,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你闭着眼睛做什么?”
白桃措不及防地睁开眼睛,刚看清面前的场景就吓了一大跳。
司焰眼神下睨,面色冷漠地看着他,雪白的衬衣上沾着星星点点鲜红滚烫的血液,如烈火般熊熊燃烧,飞溅到脸庞上的血顺着他的脸颊下滑,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的模样很是恐怖,白桃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可在看清身后的场景后,他更是忍不住呕出声。
断头台上躺着失去头颅的身躯,从切断的脖颈处喷涌出鲜血,很快就染红地板,而被砍下的头颅跟皮球似的在地上咕噜滚着,正好落到他的面前,凸出的眼球满是红血丝,似乎要炸裂一般。
司焰松开束缚着他的绳索,打横抱着人快步走到窗台,白桃趴在窗台上呕吐,柔荑小手搭在窗台上,连指尖都用力到泛白。
“这、这是什么?!”
白桃难受极了,但还是抬起惨白小脸,回头看去。
鲜血染过镜子的底部,原本什么都没有的镜子,赫然出现一具无头女尸,在饮过鲜血之后,它浑身上下竟然浮现出一股诡异的生机。
它在镜子里翩翩起舞,紫罗兰色的收腰蓬松长裙似花朵般绽放,脖颈处的淡蓝色水晶项链随着旋转的动作而轻弯出悦目的弧度,它好似音乐匣子里的芭蕾舞女孩,围绕着黄金杯盏旋转跳跃,久久不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