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勒没有说话。
“我感觉声音是从这座别墅的地下发出来的,而且听声音,那东西在躁动,你确定不去看一下吗?”司焰说。
阿不勒的脸色有些难看,他转身就想离去,可是还没有踏出第一步就顿在原地。
他轻轻碰了碰白桃的脸蛋,说:“等我一会儿。”
刚说完,阿不勒就大步离开了,并且没多久就不见身影,只留下白桃匆匆挽留的双手。
他不想和司焰独处一室!!!
“别看了,人已经走了,至少我现在能确定,这座别墅里的确藏了一件连阿不勒都极其重视的东西。”司焰走到白桃身边,就近在身旁的床榻上坐下。
他顿了顿,用手指捻起床褥上的一根发丝,距离发根上面一大截都是银白色,只有接近发丝尾部才慢慢转变为粉色。
这样特殊的发色,一看就知道是谁的。
司焰表情不善地看向白桃,说:“阿不勒又让你睡在他的床上了?难道这么大的一个别墅里,连一个单独的房间都拿不出来吗?”
他的话明里暗里都沾满了醋意,只要一听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这个问题,白桃曾经也有疑惑,但是躺在阿不勒的床上,那种云一样的触感,让他整个人都开始飘飘然,他才不在意睡在哪里。
甚至阿不勒曾经还会送上贴心的睡前故事服务,简直不要太美好!
如果可以,他希望阿不勒能一直给他讲睡前故事,永远不要完结。
白桃只要一想到,心里就满是粉红色的甜心泡泡。
司焰气得想撬开白桃的小脑袋瓜,把他脑子里关于阿不勒的那一部分记忆全部清除,他始终不明白自己比阿不勒差在哪里。
为什么白桃一看见他就像是老鼠看到了猫,而白桃面对阿不勒又是另一幅态度。
他......真的有这么差吗?
白桃哪怕再迟钝也发觉了司焰的不对劲。
他先是悄悄看了一眼司焰阴沉的脸色,随后发现司焰的眼神也如同狂风暴雨般凌厉,简直让人不寒而栗,仿佛一触即发的火药桶。
白桃吓得连忙低下头瑟瑟发抖。
这一切都落在了司焰的眼里。
他气得无处发泄,又害怕发泄出来会伤害到面前的这个人。
司焰生平第一次遇到这种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情况。
他叹了一口气,说:“我支开阿不勒是有原因的,并不是故意......想和你独处,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他看着瑟瑟发抖的白桃,轻声说:“我脾气很不好,所以你不要惹我生气,否则我也不敢保证自己会做什么,其实我也不想......”
剩下的话,司焰怎么也说不出口,无论他怎么解释,总有一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两人沉默着。
司焰最后还是选择换了个一个话题,说:“你也看到了今天发生的事情,我抓捕的那个东西根本就不是豪猪,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白桃瞪大双眼,有些惊恐地看着他。
眼见白桃被吸引开注意力,司焰这才松了一口气。
司焰又说:“那个人在金字塔游戏中落败,在输去金钱和地位后,最后作为‘人’的价值也被剥夺,沦落为最底层的牲畜。”
白桃彻底懵了。
这真的是游戏吗?
“在艾尤岛上的一切都不值得信赖,或许我看起来是工作人员,围着阿不勒和富豪们的服务生。”司焰说,“实际上,我是几年前和富豪们一同前来度假的人。”
什么意思?
白桃有些没听明白。
司焰说:“你也听到了,富豪们之间有一个叫做金字塔的游戏,他们每次来艾尤岛都会举行一次,而我拿到的身份,是在上一届金字塔游戏中落败,而不得不留在艾尤岛上的富豪之一。”
白桃恍然大悟,可下一秒他又觉得奇怪。
这样的一个游戏,阿不勒知道吗?
“别猜了,阿不勒是岛主,他有什么不知道的?你不要因为喜欢他,而对他这个人单独开滤镜。”司焰冷哼一声。
他又看向白桃,眼神冷漠且平静,“金字塔游戏就是在阿不勒的默许下,富豪们才开始置办的,并且连最开始的规则都是由阿不勒制定。”
白桃眼神闪烁不定,一看就是被吓到了。
司焰继续乘胜追击,说:“这段时间,我已经弄清楚了游戏规则,在金字塔游戏中,权力、金钱和地位都作为最开始的筹码,如果赌注失败,这些将会被一步步剥夺。”
“直到持有者最后只拥有作为‘人’的权力,如果持有者愿意再赌一次,将作为‘人’的权力一同赌上,换来一次绝地翻盘的机会,也不是不可以。”
司焰冷笑一声,又说:“但是失败的下场,你今天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