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面我不敢想,也不敢在脑中描绘。我怕我会忍不住杀到医院一刀捅进沈博的心脏,然后恶狠狠地告诉他:“你这个让人作呕的小三,根本不配肖想我的男人!”
晚上一个人走在偌大的农庄里,只有小橘子喵喵两声跟在我身边。
看着铁楼孤零零耸立在夜色中,显得那么孤独、寂寥。
如果嘉良在的话这栋铁楼肯定是灯火通明、炊烟四起,空气中弥漫着烤鱼和扎啤的味道……
我走进葡萄园借着月色闲逛。
接手农庄两年多,我从没有这么悠闲地观察过周围的景色。头顶月色如水映照出葡萄树的婆娑,秋风刮在身上让我心里舒服了很多。
不知不觉走出两三亩的葡萄园,南边是鱼塘,里面养着肥美的鲫鱼。鱼塘和葡萄园的交界处是野草地,我坐下来拾起硬土块一个个丢进鱼塘,看着水纹扩散。
沈博在医院住了五天,期间嘉良只回来换了两次衣服,其余时间都在医院照顾沈博。
这让我顿感不妙,沈博的伤并不影响日常生活,嘉良不至于时时照看,即便是再要好的朋友都不会形影不离地照顾。
我去医院问服务台的小护士,她告诉我这几天一直是嘉良在忙里忙外照顾沈博。
“你还别说,这两个人平常可亲密了,那个大帅哥还亲自喂那个病人吃饭,我和小姐妹都磕他俩。”
护士捂着嘴,脸上绯红,她凑过来悄悄问我:“你是不是也感觉他俩不对劲儿啊~”
“啊,是啊,他们俩感情真好,应该是亲戚吧……”
我仓皇逃离了医院,回到农庄就强迫自己埋在工作里不去想嘉良。
我没找他,可第五天下午两人回来嘉良却主动来找我。
“跟你说一声,一楼的那个值班室打扫出来给小沈住下吧,他身体刚好睡不了竹席。”
他的口气仿佛在和陌生人说话,我能听到楼下沈博的笑声,两个人忙里忙外总算是把废弃的值班室给改造成了一个独属于沈博的小窝。
晚上嘉良上楼来睡觉,他旁若无人地拖鞋衣服然后心安理得躺在床上。
“我还以为你今天晚上会和沈博睡一起。”我和嘉良之间的距离能躺下一个人。
“你这是什么话。”嘉良敲着手机发消息。
我大概能猜出来他是在和楼下的沈博聊天。
“其实你完全不用避讳我。”
“在医院的这几天你晚上不就和沈博躺在一张床上么,这会儿又装起来了。”我平静地盯着天花板。
这是那个小护士告诉我的,那天她去查房,就见两个人盖着一床被子同床共枕。
旁边的人扭头看我,不客气道:“齐淮,你有病就去治!”
听他这么说我一点儿也不生气,“你如果喜欢沈博就大大方方告诉我,我也不是那种赖着不走的狗皮膏药,只要你支一声我立马卷铺盖腾地方。”
我随即补充一句,“我认真的,成全你们这对有情人。”
嘉良扔掉手机,翻身看着我。
“我和小沈没你想的那样。”
花心的人永远都不有愧于自己的越界举动,因为他们的本质和恋爱观就是那么烂。
甚至于你问起的时候他还会理直气壮地反咬你一口,说是你太敏感、想多了。
五年的相处让我渐渐忘了他以前是个渣男。
没错,五年之前他可是我们那一年级公认的花心大萝卜,整天游走于莺莺燕燕之间,女朋友那是一个接一个,手机里的鱼多到用数字代号才能分清。
我的天,我现在都佩服自己当初是怎么同意和这种人确定关系的。
“要不这样,我先在把人给你叫上来让他以后住三楼,我去一楼值班室呆着,反正和我待一块儿你也不顺心。”
我作势做起身,没曾想嘉良竟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整个人强按在床上!
“齐淮,我警告你别没事儿找事儿!你要是在这样瞎猜,我就不只是动嘴皮子了!”
我如同一条死鱼一样躺在床上,直视他的眼睛。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大晚上不回家和其他男人躺在同一张床上?”
“你为什么几次三番不相信和你生活了五年的我,而去相信一个相处不过一个月的外人?”
“你在有爱人的情况下还和别的人纠缠不清、举止亲密是什么意思?”
“听说你还亲手喂那沈博吃饭,我说的是真是假?!”
看他不说话,我继续追问:“嘉良,为什么你要这么伤害我?”
“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跟我说,让你用一个浪货在这儿恶心我?”
我心里委屈,鼻子酸地厉害,说话声音都带着哭腔。
“如果你真的喜欢沈博,或者不爱我了那咱们就分手吧。”这句话我发自肺腑,眼神真诚地透过泪花望着面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