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改了口风:“总之,等你们两个人都兑现了当初的承诺,再来跟我谈其他的吧。”
“虞叔叔,谢谢您的宽宏大量。”温砚笙真心实意地说。
虞柏洲其实也知道是自家猪非要拱人家这颗白菜,但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总是偏袒自己女儿的。就连永擎那个项目,也是故意为难虞卿辞,先让她知难而退。
可谁知道半年过去了,自个女儿连家都不回一趟,更别提是来跟他服软。虞柏洲心里也憋着火,对待温砚笙的态度难免不比从前。
但温砚笙这句‘宽宏大量’,却让向来在应酬中得心应手的虞柏洲沉默了:“你觉得我宽宏大量?”
温砚笙点点头:“您没有强行将我们拆开,而是为我们各自指明了未来的规划,我自然要感谢您。况且您提出那些要求,也并非是在为难我和阿辞,只是为了让我们有足够认清自己的心意,所以我一直都觉得您很宽宏大量。”
虞柏洲的嘴角扬起一瞬,又举起酒杯抿了口酒,继续摆出长辈的架子:“我不听你们年轻人这种哄人的话,我且看你们以后。”
温砚笙向他承诺:“我会全力以赴的。”
十一月中旬,温煜风因扰乱证券市场被判三年有期徒刑,温砚笙回了趟温家。
当初没掌权时,温砚笙对温家就没什么归属感,如今那些亲戚就更不敢犯到她头上来。安安静静陪老爷子用完晚饭后,温老爷子先开了口:“砚笙,你弟弟……”
温砚笙正拿起外套,闻言只是淡漠转头:“爷爷,这件事由证监会全程调查,明嘉好不容易从房产新条例中喘过气来,我也无能为力。”
“可是书文说你逼着你弟弟转让了所有的股份,这件事你认还是不认?”温老爷子言辞激烈,颇有一家之主的威风。
“是我做的。”温砚笙将外套重新放下,轻轻笑了一下,看过去的眼神带着不容分说的强势,“于婉华做的事情已经引起公愤,温煜风究竟有没有参与其中您心里也清楚得很,我总得给公司一个交代。您要是不乐意,我明天就可以找人疏通关系,无论是把他从监狱里提出来,还是直接让他来主理明嘉,我绝对没有一句多话。”
温书文是老爷子的小女儿,之前跟于婉华妯娌亲近,如今也免不得想帮一帮温煜风,可并不代表她想把自己也拖下水。且不论外面如何评价温砚笙,这半年来,明嘉高层几乎被大换血了一番,温砚笙今天敢放弃明嘉,那群人明天就敢集体离职。
到时候谁来给他们发股份的分红?
温书文忙说了几句话打了圆场,虽然在场的其他亲戚都觉得作用不大,一个个胆战心惊,但温砚笙本人倒是没怎么计较。
有些人从很早的时候就变成陌生人,如今再怎么被背刺,她的心绪都不会因此动摇半分。何必伤春悲秋,她只要珍惜真正在意她的人就好。
温砚笙的车开出温家时,虞卿辞的电话过来,第一句就是:“Happy Birthday!”
冰冷的心像是被注入一道暖流,温砚笙放缓呼吸,低笑着问:“从哪儿偷听来的我生日?”
“什么偷啊,我去年光明正大让侦探调查的。”虞卿辞理不直气也壮,“去年要不是你出差半个月不回云城,我去年也能跟你说生日快乐!”
“好,那就谢谢阿辞的祝福了。”虞卿辞的时差比她早几个小时,提前道贺无非是想挣个第一,温砚笙不拆穿她那点小心思。
“那你现在忙吗?”虞卿辞问她。
“不忙。”温砚笙扫了眼车窗外,并没有什么好分享给虞卿辞的,于是说起今天中午发生过的事,“刚从一个晚宴上下来,遇到了秦明烟,叙了会儿旧,她家那位大明星让我代她向你问好。”
虞卿辞咯咯的笑起来:“我就说薄黎也很喜欢我吧,心心念念记挂着我。”
温砚笙勾起半边唇角:“是,你最受欢迎了。”
这句话说出来后,虞卿辞那儿静默了几秒,不知怎的,心里酸涩的厉害,突然发出一声闷闷的鼻音:“温砚笙,那些人都比不上你。”
温砚笙握着方向盘的手缩紧,望向前方的眼瞳如黑夜般深不见底,语气却依旧自然的对电话那端哄:“好,那今天是我生日,阿辞说句喜欢我吧。”
“我爱你。”虞卿辞喃喃的重复一遍,“温砚笙,我爱你。B轮融资已经开始,可我还是很不确定,我好怕我今年都见不到你了。”
“怎么会呢,我们阿辞在七个月的时间里就完成了上百亿的融资和上市的承销份额分发,换成是我,恐怕也不敢打包票。”
虞卿辞受不了温砚笙哄小朋友似的语气,明明心里很受用,脸上却过意不去,只好转开话题:“温砚笙,还有你不敢加的杠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