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锦徊——她听说这两人要回国,就拼死拼活地说自己也要跟过来玩,因此一大清早就从酒店奔了过来。
“哎哟,清杳,你不是一向最爱干净整洁了吗,怎么我都进门了,你们两个那些外套衬衣什么的还丢在楼上没收拾好,不太符合你一直以来的习惯啊?”
她看见这地上的一片狼籍,略感疑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口问道。
闻言,容清杳立刻心虚得不行,昨晚和洛迷津是洗完澡之后本来她是想一起看电视吃水果,哪里知道吃醋的小孩会这么“不听话”。
进而导致她们是从楼下开始的,根本来不及收拾“犯罪现场”。
“是薄荷糖弄的了,它最近特别喜欢叼衣服玩,怎么讲都不听话,到时候我还要再教育它。”
“薄荷糖,你们这次把薄荷糖也托运带回国了?它还适应吗?”白锦徊开始回想她们出发时的情况,好像没带猫过来啊。
“对啊,就是不太适应,乱跑乱跳的,才会乱叼衣服玩,总把我的衣服从楼上叼下去。”容清杳指.尖焦灼地在桌面上轻点,又把衣服领口拢紧,目光投向窗外的枫树叶。
“那看来是该教育一下小猫了,晚上别给它煮虾和鸡胸肉吃了。”白锦徊也深感薄荷糖最近太调皮,决定不给它带猫条和罐头来。
远在太平洋那头的薄荷糖:“???”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对了,司机我都给你们找好了,要去的线路也提前安排了,”白锦徊轻轻咳嗽一声,提醒道,“我跟你说那座山里的戒同所很早就荒废了,你们故地重游也不一定能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把那些人绳之以法。”
“我知道,只是我们总得好好和过去道别,”容清杳淡淡地回答,转身看见穿好衣服下楼的洛迷津,“准备好了?”
“嗯准备好了,”洛迷津跟白锦徊打过招呼,乖乖巧巧地牵住容清杳的手,小猫似的跟着一起出门。
昨晚太过分了,她今天可不敢放肆,只能完全听从容清杳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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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姐,我们今天去哪里啊?不去S大逛逛吗?”坐在车上,洛迷津忍不住好奇心就开始询问容清杳。
“明天再去,我跟学校都说好了。”容清杳根据洛知问提供的信息,已经安排好了今天的线路。
直到下车的时候,看见熟悉的景物的不远处那座残破的高塔,洛迷津即刻反应过来她们此次行程的目的。
容清杳让司机原地等待她们,她一个人上前来到一所大学门口,和一个老奶奶买了两碗冰豆花。
那位老奶奶似乎认出了容清杳,还询问她这一年过得怎么样,为什么今年这么迟才过来。
“学姐,你怎么会和卖冰豆花的奶奶这么熟悉?”洛迷津接过冰豆花,小声地问道。
“经常过来就熟悉了,”容清杳带着洛迷津往前面走,“我打听过,有同学告诉我你好像转学了,在这里上课。”
这是所很好的学校,在里面学习的人都很优秀,每次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容清杳就会想洛迷津是不是也笑得这么灿烂。
一年一年,她偶尔也会想通,就算遇不到洛迷津,只要洛迷津在这里很快乐就好了。
所以她才会总来这里,看到这些人的笑容,恍惚希望洛迷津也是这样笑的。
她想自己也在这所学校里走过,如果恰好和洛迷津走过同样的路,赏过同一朵花,看见同一轮月亮,就好像她们重逢了一样。
其实那个时候,她隐隐知晓自己做的一切不过是稚气和枉然,她和洛迷津的缘分已经在过去每一次斑斓结合与撕裂中,消耗殆尽。
“洛迷津,在那之后,你没有再上学了,对不对?”
“嗯。”
过去实在有些讽刺,洛迷津以为容清杳在顶尖学府里发光发热,享受着应有的幸福和掌声,容清杳以为她在新的学校也有了更好的生活。
容清杳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那座山,郁郁葱葱,能看见破败黑色的高塔矗立。
那座违法的戒同所,在三年前被依法关闭,她曾无数次来过这里,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和洛迷津隔得并不远。
原来和自己分开的这些年,她爱的这个人过得这么艰难,并没有被阳光和爱浇灌,而是像一株枯萎的小植物,孤零零地躲在阴暗角落。
她的确心很痛。
“学姐,我根本没有想过要和别人结婚,那天说分手,是为了稳住我爷爷。我怕他会动用手段压迫你,你知道的,爷爷的人脉很广,他想毁掉一个人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