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爱吃甜的,但心情不好的时候,会疯狂吃。
南坊斋的蛋糕他几乎都吃遍了,他们新品出得很慢,一年能出两三种,算是高产了。
这次他居然一下见到五十种,南坊斋一天都只做一百份,他这里就占了八十份。
陆尧安咽了咽口水:“哥哥,你是不是报错数量了?”
“师傅今天心情不错,多做了一点。”
箱子被拆开,顾钦淮抬手把保镖打发出去了。
“想吃哪种?”
陆尧安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顾钦淮心想,很难买吗?也没有啊,就两百万的事。
对于顾钦淮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都不叫事。
如果陆尧安知道,顾钦淮买这些蛋糕花了两百万,大概就不是吃了,而是把蛋糕摔顾钦淮脸上,在骂一句“你脑子是不是有病,蛋糕能有两百万重要吗”。
陆尧安挑了两种经常吃的慕斯,一个抹茶一个蓝莓,不过这玩意吃多了很腻,他一样吃了三口,剩下都给顾钦淮了。
现在天气热,蛋糕不能放,顾钦淮大手一挥,叫人送了一个双开门的大冰箱,专门给他放蛋糕,还买了很多冰淇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把医院当家呢。
“其实不用这么大动干戈,剩下的给别人分……”
顾钦淮语气谈不上坏,但也谈不上好:“这个是给你买的,你不想吃,可以一直放到坏。它是你的,谁都不能动,我也不可以。”
“它是你的”这一句,击中陆尧安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他心尖上冒着一股难言的酸涩,这么多年好像没什么东西是属于他的。
家人、房子、画室,就连妈妈的卧室,都被人鸠占鹊巢。
他还可以拥有吗?短暂拥有再失去,他会生不如死的。
陆尧安眼睛酸得不行,唯一值得庆幸的拥有两个死党,而顾钦淮是意外的惊喜。
顾钦淮,你这样,我怎么舍得离开啊,陆尧安心情异常复杂。
“先放两天,如果你真的不想吃,再送人。”
“好。”
顾钦淮想对他好,想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送到他面前,但陆尧安不喜欢,不想勉强。
叶星竹觉得自己就是透明人,他们说话外人总插不进去。
吃个蛋糕,也能吃出一丝悲伤的味道,安安的病情似乎加重了。
夜深,顾钦淮背对着他而眠,陆尧安轻轻喊了一声:“顾钦淮,我知道你还没睡。今天先别睡了,帮我换个病房,明天再换回来。”
顾钦淮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按他的说法做了。
“最近医院病床很紧张,只有一间小病房,还没有窗户。”
顾钦淮推着他去了隔壁病房,但怕他住不惯,想着他要是不满意,就再去跟院长磨一下。
“挺好的,不小了,有床就行了。”
他住地下室的时候,环境可比这差多了,没有窗户是优点,这样只要守好大门就行。
顾钦淮面色微僵,深沉的瞳孔盯着他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进去吧,让保镖守着隔壁,把这个放门把上挂着。”
陆尧安取下手上的表,顾钦淮一眼就看出这是浪琴新款,价值百万,就这样放在门上防人有点暴殄天物。
“用板凳和水瓶就行了,这表摔坏了,你不心疼啊?”
“也行。”
今时不同往日,他现在有点穷,是得节约点。
今天是第七天了,到了第二个暗杀阶段了。
两人躺着睡都没有睡,临近子时,隔壁果然传来了动静。
“顾总,人抓到了,跟上次的是同一批。”
“送警局。”
“人抓到了,放心睡吧。”
顾钦淮摸摸怀里的圆脑袋,陆尧安还不能翻身,枕着男人的胳膊有点睡不着,因为和顾钦淮离太近了。
在医院住了半个月,顾钦淮和叶星竹轮流陪他,一个白天一个夜晚。
赵阿姨经常给他送饭,有时候还带小胖丁来,陆尧安有意无意打听顾钦淮的秘密,小胖丁都没有透漏一句。
他出院第一件事,就是去了打铁铺,做了一个超级大的东西。
“一天之内我要,价钱给你双倍。”
顾钦淮收到了属下的消息:“随他,你们在暗中保护他的安全。”
“是。”
六月十六日是陆家的家庭聚会日,冷清的门庭一下就变得热闹了。
陆沉和沈莹手挽着手,笑容满面地出去迎客。
“大哥,好久不见,想死你了。”
两个和陆沉长得极为相似的男人,依次和陆沉拥抱。
“有长壮了啊。”
陆沉有三兄弟,老二陆海、老三陆丰,沈莹有七姐妹,原先陆家三兄弟是住一起的,沈莹嫁进来就分家了。
陆海、陆丰仿佛没看到沈莹一般,在陆沉警告的目光下,不情不愿的喊:“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