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那个男人远一点,他很危险。”
“可是!”
在梦里,沈曦云虽能感受到疼,却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他揉着自己被捏疼的脖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壮着胆子质问他:“他对我真的很好,比你对我好多了,他现在才是你,你已经死了!你现在出现在我的梦里,打着为我好的旗号让我离开一个对我好的人,有必要么?”
“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比我在下城区的时候,还苦!”他哭诉着,“你就是想把我骗回去,骗到手了又不要我了,你知道,我离不开你的。你就喜欢看人不得不依你而活……”
沈曦云深吸口气,想到从前那些凑到门口来讨说法的小四小五们,“我每次被人找上门的时候,我都得和颜悦色的,我真的好难受。你明明拿我当个外人,为什么我不能离开你,为什么我得替你收拾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你第一次,放我走的时候,我走了,之后呢?”
他冷笑一声,看着严跃的眼神里全是恨。
“若不是老太爷来,那天会发生什么?你的好兄弟,在他们眼里……我……”他颤抖着双手,情绪激动:“只是个玩物。”
“不是的,我……”梦中的严跃神情出现了片刻凝滞。
“先生说的没错,严家人都是变态。有偷听玄孙私房事的太爷,有喜欢弟媳的兄长,还有喜欢儿媳的父亲,你们……”
“不,我只是想你离开我,后来……”
“后来怎么?”沈曦云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他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瓷片,朝严跃扑了上去,“后来你笑看着我像条丧家犬一样的被你那群狐朋狗友推倒在地,默许他们差点凌辱了我?严跃!你是人么你!”
他发了疯一般,将结婚三年的怨气全都撒在了梦中的严跃身上。
而严跃也不甘示弱的和他肉搏起来,两人摔打着,谁也不服输。
……
“你们老板还在开会?”曾铭翘着二郎腿,无聊的喝完了咖啡,又吃了几块糕点。
他指着小茶几上空空荡荡的几个餐盘,“你们老板喊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喝咖啡吃水果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陈丽尴尬的笑了,“今天就老板和客户在,别的人都不在,我也不是公司的人,我是我姐拉来顶班的。”
“你姐?”
“表姐,您认识。”陈丽笑,“我小时候我还在陈家见过您,我叫陈丽。”
曾铭:“……”
他倒回沙发上,翻了个白眼,“你姐把我拉黑了,帮我告诉她,我再也不做她生意了,坑死我了。”
陈丽:“呵呵,这个我说了不算。”
曾铭:……
“还有别的需求么?没有我就……”
陈丽和曾铭的视线都不约而同的转向身后,两人对视一眼,还是曾铭先开口,“又养小情人呢?”
“老板娘在里面。”
“那现在……”曾铭贴在门上听了一耳朵,屋子里像是什么东西倒了,接连几声闷哼响起。
“你去叫你们老板,我先进去看看?”
他记得上次严越去他诊所的初衷是给沈曦云治病的,最后的结果却是他被严越上了一课。
“可以。”陈丽握着手机的手有点抖。
她在忧郁,是否该拨通这出电话。
若是曾铭仔细去看,便会发现还未拨出的通话页面上显示的名字不是陈雪,而是溥良平。
“门没锁吧?”
“应该是没锁的。”陈丽说这话,人已经跑了出去。
“那个……”曾铭的话还没说完,就遭遇了当头一棒。
好在,沈曦云丢出的只是枕头,不至于将他砸晕。
“你现在还好么?”曾铭将脸上的眼镜扶稳,往前走了两步,“你还认识我么?”
办公室里带着的休息室很小,室内没开灯,曾铭也不知道灯在哪,只能胡乱在墙上摸着,他更是看不清沈曦云在黑暗中的哪个角落里窝着。
看见他进门,沈曦云尖叫了起来,又开始狂扔东西。
“好了,我不进来,我就在门口和你说话可以么?”曾铭叹息一声。
他是真没想到,在除了严越以外的人面前,少年的防备心会这么大。
而另一边,陈丽已经去敲会议室的门了。
“下一步的战略……”
“严总,您出来一下。”
严越对着众人道了声歉,一边往外走,一边疑惑的问:“醒呢?还是曾铭给人刺激到了?就做个心理评估,不至于出大事吧?”
陈丽有些头疼的说:“两人没见到面,夫人可能做噩梦了。”
“曾铭人呢?”
“我觉得……”陈丽撇了下嘴,“他不行,稳不住夫人情绪,严总你还是过去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