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七回忆着说:“是小时候做的梦。我梦见一只很大很大的猫咪,它说它很喜欢我,让我躺在它身上睡觉,真的好舒服呀……对了,小白就很像那只大猫咪,白色的毛发、漂亮的蓝眼睛,不过小白只有一只眼睛是蓝色的。”
“就因为一个梦?”
“对呀,”祝七补充,“后来有一次我差点儿被蛇吃掉时候,是只猫救了我。也是只特别帅气的白猫。”
徐景祎安静两秒,说:“是吗。”
这么一想,祝七发现自己似乎从小就和白猫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
他愉悦地喃喃念叨:“给小白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祝七从没养过宠物,不知道原来给宠物起名字是这么难的一件事。
徐景祎说,他可以养着小白直到小白被领养出去。护士说,可以不用着急把小白的领养信息发布出去,毕竟它现在身上没几两肉,病也还没治好,很难有人看上它的,至少等它病好得差不多、颜值也饱满一点的时候再挂出去,效果会大大提升。
于是祝七磨磨蹭蹭的,那几个实名认证好的社交平台上至今没上传一条关于领养小白的动态。
倒是今天去的时候拍了两段小白撒娇的视频存在手机里,作为记录。
当然,护士小姐姐说,这些视频等到找领养的时候也能发出去,表明小白性格好。
当时护士还说了一句:“虽然是仅饭票可见的好吧。”
祝七搜肠刮肚,直到睡觉也没想好给小白起个什么名字比较像样。
睡前,他躺在床上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小白的视频和照片,还是忍不住发在了微博上: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不知道是不是太费劲思考,祝七今天也有些入睡困难。
每当这种时候,他就很想去找徐景祎。
抱枕上徐景祎的气味变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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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祝七还是醒得早。
睡不够的感觉真不好受。他埋在抱枕里不高兴地哼唧。
房门外很安静,他想起来今天是工作日,这个时间,徐景祎已经出门了。
昨晚徐景祎跟他说了些自己待在家里的注意事项,把他当小孩儿似的,好像什么都不放心。特别叮咛的一件事就是:在家里好好待着,不要自己乱跑。
如果天气好,要去华阿姨那儿的话,徐景祎说等他下班后再去。
祝七拉开窗帘,今天的天气不好不坏,不见沉沉的乌云,但清晨的阳光也很微弱,转眼被飘过的云层挡住。
然而他发现徐景祎的房门是关着的,再看餐厅,饭桌上没有早餐。
男人常穿去上班的鞋也整齐地摆在玄关。
还没起床吗?
可是今天是上班日呀。
祝七不确定地又看一眼时间,此时距离徐景祎平时出门的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
他迟疑两秒,还是去敲了主卧的门:“徐景祎,你在房间吗?”
没有回应。
祝七把耳朵贴在房门上听了会儿,什么也没听出来,只好又敲门:“徐景祎?”
连敲几下,里面终于传出动静。
徐景祎的声音又低又哑,含着重重的鼻音:“进来。”
祝七打开门快步走到床前:“你生病了?”
徐景祎已经坐起来,他眉头紧拧,阖眼捂着额角缓了会儿,语气如常:“没事。”
“这怎么叫没事!”
祝七有些着急,手背刚贴上他额头就吓了一跳:“这么烫!”
他不太清楚人类的正常体温是多少,但徐景祎的体温显然高得有点吓人。
“你快躺下,我去找体温计。”
不等徐景祎开口,他急急跑出房间。
祝七还记得自己当初咬伤徐景,他是从电视柜某一格抽屉里拿出医药箱的。按照徐景祎的置物习惯,相关物品肯定是放在一起的。幸好这个人类世界的体温计和家乡的长得差不多,他拿着体温计回到房间。
然后扭头又去给徐景祎倒水。
他没有照顾人的经验,从小到大,都是父母和哥哥姐姐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但他懂得依葫芦画瓢。
徐景祎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喝水、吃药这些都没用。
然而看着小仓鼠忙前忙后的模样,到嘴边的话不自觉咽了回去。
祝七认认真真地分辨体温计上的温度,徐景祎看他几秒,眉头微微一蹙:“你昨晚是不是又没睡好?”
“有点……41度!”
在徐景祎量体温的时候,祝七在网上搜索了一下有关人类发烧的常识,41度,这已经是很严重的高烧了!
“徐景祎,你得去医院。”祝七放□□温计,满面担忧。
“不用,”徐景祎哑声说,“睡一觉就好了。”
“怎么可能!”祝七表情严肃,“我都上网查了,这是高烧,很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