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发现了,我也有办法让他们接受,”徐景祎面容沉静,“你只需要玩得开心。”
祝七“噢”了声,又说:“你的生日,应该是你玩得开心。”
前方红灯,车子缓缓停下。
男人没有看他,语气浅淡而随意:“你玩得开心我自然就开心了。”
祝七抓着安全带,眼睛也盯着红绿灯上不断跳动的数字。
片刻,绿灯亮起。
他小小声地:“你在说绕口令吗?”
徐景祎没有回答。
祝七往副驾驶里窝了窝,看向窗外,却瞥见玻璃上一张绯红的脸。
他看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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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弘的中式庄园静静坐落此处,小桥流水傍着假山造景,幽静怡人,开阔的院落更显得端庄大气。大门口和祝七上回去的徐家老宅一样,由两只石虎镇守着。
祝七摸了摸石虎的大爪子,忍不住问:“你们家很喜欢老虎吗?”
“算是。祖上传下来的。”
庄园一年到头基本都是闲置,只有徐父徐母偶尔会来。平时有定期安排人打理,庄园内外时刻保持着干净整洁。
他们到的是最早的,徐景祎先带祝七去了房间。
拉开窗帘,卧室宽敞明亮,连通着一个小书房,就像徐景祎说的那样,电视、电脑、投影仪等等一应俱全,在房间里待一天都不会觉得无聊。古色古香的内饰和这些现代化的电子设备形成某种有趣的反差。
一路上走来,祝七觉得比起徐家老宅,这里倒是更显得守旧。
徐景祎说:“这里之前是我祖父祖母住的地方。老人家比较怀旧。老宅也是在他们走后才翻修的,这里是他们很喜欢的地方,所以维持着原样。”
“走?他们……”
“准确来说,是失踪,”徐景祎并不避讳谈论这件事,“大概在我十五岁那年,我生了场大病,病好后他们便不见了,至今生死不明。”
祝七不由自主抓住他的袖子,笨拙地安慰:“你别难过。”
徐景祎抬眸,反捉住他的手握了握便松开,说:“不难过。虽然说不上来原因,但我始终觉得他们没事。”
“那我觉得你的感觉不会有错。”祝七无条件地信任他。
男人用力揉了把他的脑袋,“嗯,我也觉得你的感觉不会有错。”
祝七:“你又说绕口令!”
徐景祎轻笑。
“对了,你的房间在哪?”祝七问。
闻言,徐景祎挑了挑眉,像是他问了一个没有意义的问题。
“这里就是我的房间。”
祝七:“啊?”
徐景祎:“嗯。”
徐景祎说:“怎么,想分房睡?你就不怕——”
话还没说完,祝七攥住他的衣角,急忙道:“不想!就睡一起吧。”
祝七怕呀,当然怕了。
一个人睡,万一暴露身份怎么办?还是跟徐景祎待在一起比较安全。
大概是真的很少来,这房间里都闻不到多少徐景祎的味道,还不如他身上沾到的味道多呢。难怪问了个傻问题。
祝七跟着徐景祎在室内转了一圈,再来到室外。
室外的面积宽广,尤其是后院,像是一片天然的园林。祝七看了又看,总觉得这仿佛看不见尽头的园林很像……很像某种猛兽会喜欢的栖息地环境。
“怎么了?”见他发呆,徐景祎问道。
祝七往他身边靠了靠,“你的祖父祖母,以前有没有在这里养过什么动物呀?”
徐景祎微微一顿,面不改色道:“没有。怎么这么问?”
“因为这里的环境看上去很适合老虎居住……”祝七咕哝。
敏锐的小动物。
“这片园林布景是我祖母设计的,”徐景祎说,“你都这么觉得,说明确实挺符合自然环境。”
祝七赞同地点头:“设计得真好。”
后院只逛了一半祝七便有些累了,秋日午后的阳光渐渐西斜,两人在树荫下休息了一会儿便往回走。
就快走到时,一道朝气蓬勃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徐——景——祎——人呢?”
在这之后是一个清爽的年轻男声:“你小心一会儿挨揍。”
“他敢?还想不想求咱们沛沛帮忙了。”
这两个声音……好耳熟。
祝七愣了一下,来不及细想,司扬的声音也响起:“别嚷嚷了,现在嘚瑟,一会儿可别跪下求人原谅。”
“别等一会儿,现在跪吧。”
听见徐景祎的声音,屋内的四人齐齐看过来,视线很快落在祝七身上。
祝七不由往徐景祎身后躲了躲,半探着头小心地打量几人。
司扬,养蛇的人,他认得;剩下三个人,站在司扬身边的男生神情淡淡,漠然的气质和徐景祎有点像,但比徐景祎多了点锐利的傲气;剩下一对长得很像的年轻男女……像他的五姐六哥,应该也是孪生姐弟。他们俩看过来的眼神挺奇怪,好像很兴奋,却又带了些尴尬,一旦和他对视便会目光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