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皮筏的兽人各皮筏六个,排成三队。
大伙儿轮流来划,昼夜不停,争取一天一夜到家。
各项安排好,又花费一天的时间制作干粮。接着在一个还算风平浪静的早晨,他们拆了棚子,将麻绳跟兽皮收好,全部坐上皮筏。
皮筏虽然做得大,但行李放上去,空间就小了一半。
兽人们只能挤着坐。
从海中进入河道,整个皮筏的人动起来。嘿咻嘿咻划着离开入海口,然后埋头逆流而上。
眼看着是要回家,大家都兴奋有劲儿。
秋秋直接站在了他阿爹头顶,看着与自己家那边大差不差的河岸扑腾。
秋蓝将他抓下来,下一秒被涯握在手中盘着玩儿。
偏偏自家幼崽心大,还叽叽笑。
秋蓝撇过头去,没眼看。
河里逆行费劲儿,三组划船队伍,轮换着来。
他们吃饭在皮筏上吃,累了就休息。太阳从东边走到西边,天幕从湛蓝变得黑暗。
星辰闪烁,落入已经躺倒的兽人们的眼中。
许霜辞听到身侧轻轻的呼气。
像深处城市久了找寻到山林中的人,心中被充盈,郁气舒发尽。
“部落跟部落是不一样的。”涯道。
许霜辞看着星星,肚子上被晴的大尾巴压着。他道:“自然不一样。”
涯笑了一声,尾音轻颤。
“我们是海鹰部落派来的卧底,等到了你们的领地,找到你们的巢穴,我们就会带领族人侵入你们。”
听到这话的兽人瞬间紧张。
许霜辞淡淡道:“哦,是吗?那我早就给你喂了毒药,只有我有解药。”
涯哈哈大笑,笑得隔壁皮筏的兽人都听到了,一脸纳闷看来。
“你真好玩儿。”
“彼此彼此。”
秋蓝:“吓死人了。”
秋野小声道:“就是。”
他奋力往水中一划,皮筏飙出去半米远。游看他一眼,划动船桨将打转的皮筏摆正。
身后,几个兽人低低说着话。
皮筏一往无前,冲着大弯河的上游走去。
日夜兼程,许霜辞轮换过两次。快凌晨时才躺在皮筏上昏昏欲睡。
“到了。”一声轻响,船桨被搁在木排上。
许霜辞撑坐起来,借着晴伸过来的手跳下皮筏。脚下离岸还有一点距离,还没落下被晴提着直接放在岸边。
接着,兽人们开始搬东西。
这边动静不小,留守在山谷的鸟兽人赶了过来。看见众人一喜,立马叫醒其他兽人过来帮忙。
“你们回来了!”
“海边是不是很好玩儿,食物多吗?”
“……”
叽叽喳喳的,一个比一个兴奋。
许霜辞捂嘴打了个呵欠,眼里泪花闪烁,又被他眨掉。
他拉住秋蓝,道:“别急着回去,在这边睡一觉。”
“知道,再说现在也飞不动了。”秋蓝笑着,眼下也透着几分疲惫。
陆陆续续将岸边的东西搬完,到了山谷后,兽人们直接在已经大变样的棚子底下睡上一觉。
棚子封了两面,后头又靠着石壁。里面铺了厚厚的干草,其上还有兽皮。
兽人们呵欠连天,一边回应着同伴的话,一边往棚子底下钻。
“我们睡哪儿?”涯问。
“棚子、树上、溪水里……你想睡哪儿睡哪儿。”有兽人藏在黑暗中小声道。
涯看许霜辞两人跟小胖鸟们分开睡有些奇怪,但瞌睡来了,他不想动。
反正之前又不是没在棚子里睡过,他拉着游进去,挑了个地儿就躺下。
兽人们累极了,倒头就睡。
第二天日上三竿,也不见有人起来。
原本守在山谷的鸟兽人倒是将野菜都找回来了,洗干净就能吃。
许霜辞枕在晴胸口,听着沉稳的心跳声睡了个饱。
明明没离开几日,但回到山洞就好像很久没回来似的,睡得也格外香。
睡醒过后,许霜辞在洞口舒展筋骨。
瞧见洞口下涯打着呵欠走来,停在洞口下方,理直气壮道:“你们的衣服,给我一身。”
许霜辞:“不给。”
“为什么?”
“要东西你怎么就这么直白呢?”
“你是部落的祭司,我是你部落的成员,我不问你要问谁要?”
“部落的资源成员同享,而能力强的勇士份额更多。难道你们这儿不一样?”涯很认真询问。
许霜辞摇摇头,踩着阶梯下去。
他笑道:“我可不是祭司。你现在是入了贼窝,有来无回。你知道不?”
“你抓不住我。”
“那我可以叫晴帮忙啊。”
涯手臂一抬,勾住许霜辞的脖子,将大半身子的重量压在他身上。他本就揣了蛋,昨晚那么折腾休息一晚也没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