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俞白安手指拍拍他的肩膀,转头对陆鸣说:“那我们去那边茶室?”
休息室这一层基本没什么人,因此茶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俞白安沏好茶,给陆鸣倒上,热气升腾。
“上次见你,你还在担心家里让你联姻的事情。”陆鸣说。
俞白安伸手把头发拨到一边,笑了:“我找你说话也是想聊这个。”
“上次我和你说的,”俞白安来回指了指自己和陆鸣,“我们两个搭伙的事情,应该是要不算数了。”
那天俞白安说的是,在她找到下一个合适的联姻对象前,这个提议长期有效。
“所以沈泽是你找到的下一个合适的联姻对象?”陆鸣问。
沈泽年轻,在沈家并没有多少实权,在这方面应该达不到俞白安的标准。如果陆鸣是她,他不会选沈泽。
俞白安沉吟了一会,说:“不是,但也是。从客观来看,他的确不是最合适的结婚人选。”
“所以还有主观方面?”陆鸣问。
俞白安顿了一下,继续说:“主观方面……我喜欢上他了,选他似乎也挺好的。”
陆鸣看了俞白安一眼,说:“这不像你的性格。”
俞白安性格强势,考虑事情理性,各方面都很优秀,从小也是他们这帮人里精英层级的人,当初上学时,她有几次把年级第一从陆鸣手里抢过去。
俞白安笑了下,说:“确实不像我的性格……但感情这种东西,谁能说得定呢。就像几个月前我还在找你企图拒绝家里的相亲,几个月后就在聚会上把沈泽拐回来了。”
她叹了口气:“一开始只抱着玩一玩的心思,没想到就越陷越深了。”
“你呢?”她问陆鸣,“还没找到合适的?”
陆鸣突然想到了池还,他看了一眼手表,十分钟过去了,不知道他醒没醒。
他没说话。
俞白安但他时否认,叹了口气,说:“那祝你早日找到合适的人吧,我先走了。”
“——该回去哄人了。”她摆摆手,回去了。
陆鸣仍留在茶室,他在想刚刚俞白安说的那句“越陷越深”。
杯子里茶水喝了一半,已经不烫了,隔了一层单薄白瓷,温度和池还的体温接近。
陆鸣清醒地知道,他一直在放纵自己,放纵自己靠近池还。
他在好奇,他对池还的感情究竟能演化到什么地步。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如同江河倾倒,最初的绵绵细雨到现在,俨然成了一场实打实的大暴雨。
陆鸣把剩下半杯茶喝完,离开了。
702房间的门开着,陆鸣经过时,停住了脚步。
房间里开着灯,他走之前合上的窗帘已经被拉开,沙发上没有人,只有一名工作人员在打扫。
“陆少,有事吗?”他看到门口的陆鸣,探头问。
“池先生走了?”陆鸣问。
“走了,大概五分钟前。”
“好,谢谢。”陆鸣点头示意,步伐继续。
陆鸣没有直接回宴会厅,而是先去厅后面的房间找陆老爷子。晚上在厅内,他只和爷爷简单打过招呼,并没有细聊。
老爷子今晚只在前面待了一会,便进了接待室和关系好的继续聊。
陆鸣进去的时候,几人刚好聊得差不多了,陆老爷子便把人都赶了出去。
陆秉承也在,出门时,他停下来,对陆鸣说:“很久没见你爷爷了,好好聊会。”
“嗯。”陆鸣点了点头,两人一进一出,擦肩而过。
陆老爷子八十岁,一路打拼过来,积攒的威严却随着年纪的增长而逐渐不显,不知道的话,光看面相还以为是个普通的慈祥老人。
陆鸣小时候见过他训陆秉承,因此知道他严肃起来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意外的,他对陆鸣很好,小时候去爷爷家反而能躲些课业,因此陆鸣对他很亲近。
“小鸣,”爷爷招招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叫他,“坐。”
“几年没来看爷爷了?”他伸手扶上陆鸣的手臂。
“抱歉,爷爷。”
“欸,”他拍拍陆鸣,说,“不是怪你。我也都听说了,这几年你把华宴经营得很好,做得不错,比我当年还强。”
“哪里能和爷爷比。”陆鸣笑。
陆爷爷叹了口气,停了一会后说:“你爸小时候也是像你一样过来的,归根到底,还是我的教育问题。”
陆老爷子看了陆鸣一会,重新舒展眉目:“说说华宴的新产品吧,我可听说给陆氏带来不小压力。”
……
从老爷子房里出来,陆鸣回到宴会厅,不远就看见贾盛,以及和他在一块的池还。
两人正在聊天,接着贾盛把手机掏了出来。
池还衣服和头发经过整理,又回到了一丝不苟的状态。陆鸣的眼神扫过他的脖子,衬衫衣领刚好将痕迹挡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