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房护士长暗暗咬舌头,心道自己干嘛要这么多嘴,管人家的家事。
“我记得很多地方,产妇在生产后一个月内都是不能碰水的对吗?”
“对的对的,这也算是一个老规矩了,但现在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可能还有人逼着产妇一个月不洗澡啊。”
那边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谢谢你房护士,非常感谢你今天的反馈,珍珠以后出现什么问题请你马上告诉我,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对了林先生,等会儿我们要带珍珠和小宝去游泳,您有空吗?”
“我看一下,你们先去吧不用管我。”
“好的好的,这实在是因为珍珠总念叨您,问那个香香的哥哥什么时候来看她,”房护士说到这儿自己先不好意思地笑了,“不好意思啊,珍珠在叫我,您先忙吧。”
电话那头的林不琢用白色浴巾擦了擦身上的水后,套上浴袍,他用手抹去镜子上的雾气,盯着上面自己潮红的脸颊。
“香香的哥哥吗?”他呢喃出声,难得没有在洗澡后直接注射抑制剂,而是松下腺体,释放了自己的信息素。
馥郁的玫瑰香裹挟着湿漉漉的雾气填满了浴室的空间,玫红色的丝绒飘带掉入清澈见底的融化山泉,妩媚的眼色被殷湿成高雅的酒红色,铃铛在上面划过,是闷闷的声响。
林不琢仰头,灯光亲吻过精致的下巴弧线,配上两颊的红,居然有了几分破碎的美感。
他难得有这样脆弱的时刻,脆弱得想撒手不管,脆弱得点开联系人界面,手指停留在置顶的呆瓜二字上。
“呆瓜也会喜欢玫瑰香吗?”他看着镜子里重新哈上雾气的自己。
“呵,呆瓜又不是小孩,大概不会吧。”
【作者有话说】
小莫:我是呆瓜小孩,当然喜欢!
第41章 不再相见
视频播放完,齐正国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自警校起就因为出色的射击能力被奉为“百发百中的近战圣手”的男人此刻却手抖得连香烟都夹不起来了。
“你...你从哪儿...从哪儿弄来的视频?”
在警局的大红布告栏上写着“流血流汗不流泪”的男人在这一刻竟也红了眼眶,舌头打结。
“很抱歉我不能透露我的情报来源,这不是因为不信任你,而是因为我跟他有约在先。”莫知义指了指屏幕。
“老子操他妈的,”齐正国吐了句脏话,“那你又凭什么觉得这是真的,这样的视频我能让我们负责技术的小刘做十个八个出来,缺失了棱角的东西算不上证据,这点道理你也不懂吗?!”
齐正国无法压住自己的声音,他失态地咆哮出声。
莫知义却连一丝回避的动作都没有,那双红眸牢牢地钳住了齐正国的视线。
“我从没说这是证据,恰恰相反,我找齐队长来,就是想要找出证据。”
平日看莫知义那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齐正国只觉得后生可畏,同时还带了点心安,现在看他,只觉得骇人。
“你...你难道相信这个人说得是真的?”
莫知义点头:“我虽然从小不在华国长大,可是我的父亲怕我忘本,自我三岁起便让中文教师上门授课,直到我十八岁上大学。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我很清楚。”
齐正国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他属实做不到。
这不是因为他废物,试问世间能有几个人在知道自己的挚友是被人陷害而死,挚友的儿子同样是惨遭毒手、受尽折磨时还能无动于衷的?
他终于点燃了烟,那火星子在他面前晃晃悠悠,像是被人生灌了五杯假酒那样。
视频里的每一句话都是一个惊雷,是一个炸弹,将齐正国的头脑炸懵,将他的心炸得血肉模糊。
“施敬之所以找上卫卓是有原因。许多年前,他还是个在巷子里开黑店的小老板时,就跟卫耀有冲突了。那时候卫耀还是民警,从帮着街坊四邻处理些鸡毛蒜皮的事,有一天一位女士打电话报警,说自己的老公出轨,在理发店找小姐,当时察觉到不对的卫耀立马带人上门调查,但却是无功而返。因为那位女士的老公一口咬定他和那个洗发妹是老乡,根本没有其他的关系。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洗头椅后面的小仓库里摆了一张床,无奈抓不到现行,警察也没办法。”
“再后来就是施敬靠着皮条生意搭上了一个大客,大客提拔他做了个什么夜总会的经理。卫耀那时已经是刑侦支队的刑警了,有一次接到举报说那个夜总会贩/D/U,他随队杀了过去时又碰到了施敬。后来卫耀就像跟施敬死磕上那样,有事没事就搞突击检查。但毒是第一次都没抓到,却撞上了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