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竹!”莫知义一手拦住想直接往里冲的希曼,一边看向漱竹口袋里的信号屏蔽器。
后者了然俯身,两人配合着重演了一遍进门的动作。
比起刚刚大气的双开雕花门,眼前露出来的门更像是每一个家中都会有的普通存在,米白色的油漆、圆形的门把手,让它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房间门。
不知为何,莫知义的心脏突突直跳,像是平日开赛车被人卡道来不及刹车,眼见就要撞树的感觉。
“组长。”
莫知义一抬眸,便对上了莫知莱探寻的目光。
他似回过神来一般,转开了房门。
“吱呀——”伴随着房门的细微声响,众人终于站在了施敬最隐蔽的肮脏心房前。
密室是规规矩矩的四方形,入眼处便是一把柔软舒适的伊姆斯休闲椅,在它底下压着张霸气的虎皮地毯,旁边摆着个胡桃木中央桌,是典型的维多利亚时期洛可可风装修。
在椅子的正前方终于出现了房间内唯一具有现代气息的物品,一台悬浮电视,而与这样高科技产品显得格格不入的是,它竟然接着一台老式的碟片放映机。
“知义!”希曼惊呼,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了过去。
刚刚一进门只打开了房间的主水晶灯,所以没有人注意到暗着的左侧。
希曼随手按下了开关后,专属于那面墙的射灯亮了起来,将那边暗照得无比的亮。
尽管在场众人都是见多识广,可此时此刻眼前的景象还是冲破了他们对所有可能恶行的想象。
那里不是氧舱,而是标本展示舱。
两个浑身赤-裸的男孩似罪犯一般背手垂头屈膝,他们浑身上下都插满了管子,似在源源不断地运送着能量。
他们的颈后位置是空的,也因此镶嵌了一个椭圆形的东西,大概是人工腺体吧。
而更让人惊讶地是这两个男孩的胸口处都做了纹身。
[我将永远忠诚于我的主人施敬][我将永远服从于我的主人施敬]他们白皙的胸膛上被这样直白的字体占满,这不是纹身,这是标记,像是养猪场会在每只待宰的猪身上打下烙印一般,这是施敬对他们的烙印。
“是杜项和姚一童,我们的最后两位Alpha受害者...”希曼艰难地吐出这句话后,不忍地将脸撇开。
如果说办公室墙后的卫卓是躺在水晶棺里的睡美人,那杜项和姚一童就是作为战利品展示的标本。
莫知义眼比冰寒:“杨希,进来。”
一直在外待命的杨希闻言,立马带着他的急救箱奔了进来。只是——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杨希失控地红了眼眶,这样残忍的手段,他只在医学院的标本室里看见过,空气中福尔马林的味道令他作呕,手中的急救箱‘砰’得一声摔在了地上,里面的血压仪和氧气面罩跌落出来。
很可惜,他们永远都不会有用武之地了。
景天裁冷着脸:“Ling,你的生物热能是根据什么检测出来的?”
因为他们每个人胸前别着的拨云组徽章就是一个微型摄像头的关系,Ling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房间内的异常。
她抖着声音道:“体温和呼吸。”
景天裁喃喃:“难道没有被做成标本吗?”
莫知莱烦躁地捶墙,却按下了另一个不知名的开关,房门在瞬间关上,密室内的灯除了能看清展示柜的全都熄灭了。
房间内的电视发出了读取碟片的声音,下一秒,精良的音响系统发出了声响——
“唔!呜呜!”
哽咽挣扎声立体地传送到每个人的耳畔,众人的目光全都汇聚到了电视上。
而此刻的电视上是一张被透明的胶带封住嘴巴的少年的脸,他露出的胸膛布满了鞭痕,黑色的短发湿润润的,伴随着挣扎的动作,少年柔韧的腰肢不断晃动。
他的肤色不是无暇的瓷白,而是充满力量感的小麦色,身上的肌肉线条薄薄的,精致漂亮。
“是卫卓。”莫知义在看到的第一眼便认出了这是谁。
他的四肢被人固定了起来,丝绸床单在波动下闪着黑珍珠一般的光彩,衬得被强迫的少年如此破碎又如此闪耀。
在场的每一位都是成年人,自然知道这段录像是在录些什么。
少年的挣扎声暧昧地充斥在整个空间中,却没有人闪过一丝绮念。
莫知义讽刺勾唇:“原来加密的碟片记录的是这个。”
“现在自动播放的是第一卷,”莫知莱蹲在碟片机旁,眼前是摆放整齐的光碟,“这里一共有十五张。”
众人闻言都不自觉就地倒吸一口凉气,这十五张光碟,大概就是卓遭受非人折磨的记录。
他们想过施敬会这样做,只是等事实真相摆在眼前时,又不自觉地感到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