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坐我的车,反正顺路。”管他哪个方向呢,纪无虞说顺路就顺路。
“那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找好的路线,时间刚刚好,还能不影响锻炼身体。如果坐你的车,所有的计划就都打乱了,不行不行。”陆嘉一连说了好几个不行,好像纪无虞就是引人堕落的阿撒兹勒,拿着自己的午饭走了。
纪无虞在让陆嘉一住进自己家里前,并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脑回路不正常的陆嘉一怎么上班,怎么吃饭,怎么适应到处都是密码的生活。
但是看起来弱小的不懂规则的陆嘉一悄无声息的做好了一切,在充满不便的新地方找到了适合自己节奏的便利。
说不定还感恩戴德,觉得是纪无虞给了陆嘉一新的生活。不然怎么解释陆嘉一每天多做的饭,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呢。
而且陆嘉一看上去就很好骗,自己这样对他,又是买衣服又是带饭,说不定早已经感动地在深夜痛哭流涕。
自己这样优秀,说不定乡巴佬陆嘉一已经喜欢上了自己,今天早上都还在偷瞄自己。
天呐,这可怎么办才好,如果陆嘉一真的喜欢上了自己可怎么办呢。陆嘉一心脏不好,直接拒绝肯定是不行的,但是要在一起吗?
纪无虞还没有想好。
当纪无虞陷入到这些臆想当中时,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喝完酒没有发疯。
总觉得自己处在绝望的被困住的牢笼里的纪无虞,在酒精的麻痹下会暂时的脱离痛苦,随后进入深渊。不然这个本来布置的像样板间的房子如何现在变得空空荡荡呢。
昨天的纪无虞却在疯疯癫癫寻找小猫咪中安安静静睡了一夜。
第20章 醉酒
逐渐适应晚上在小区里散步之后,陆嘉一碰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任医生!”陆嘉一看见牵着一条小白狗的任医生惊喜的叫道。
任医生看到陆嘉一,显然也很惊讶,走近一些问他:“你也在这里住吗?”
陆嘉一摆摆手,“不是,是一个朋友在这里。”
然后补充道:“也不能说是朋友,算熟人吧,我帮人有偿看房子。”
任卓打量眼前有些腼腆的男孩儿,比之前在医院遇到时更瘦了一些,小鹿似的眼睛,比路灯更明亮。
虽然心中已有答案,但任卓还是迟疑的开口问:“你爷爷......”
“已经走了,快两个月了。”陆嘉一微微低头说。
任卓拍了拍陆嘉一的肩膀,“要坚强。人总有那么一天的,那种病确实是不好治愈,爷爷那样的选择对于你们来说是最优的。”
陆嘉一吸了吸鼻子,“我知道的,您在医院跟我说过。后来我带爷爷去了想去的地方......”
两人牵着狗,围着小区慢慢走。
陆嘉一从陆老头去世以后,也许有朋友和熟人分担悲伤,却没有一个人分担对爷爷的思念。
在陆嘉一被迫独自生活,每日在公交地铁上发呆的空隙,他总是会忍不住想起爷爷,想起共同度过的时光。
一个人在房间时也会碎碎念,陆嘉一不是一个很感性的人,但有时候也会忍不住要写一些话烧给爷爷看,睡觉前也会祈祷希望能在梦里相见。
那样的锥心之痛被陆嘉一用忙碌的生活所掩盖,跟任卓聊完之后才感觉得以释放。
陆嘉一说:“我爷爷是个执行力多强的人呢,他在家弄了个挂历,刚好就是最后一天去世。”
任卓勒紧狗绳,想起自己曾经听过这个挂历,一时间百感交集,“你爷爷真的是个很好的爷爷。”
“对,是世界上最好的爷爷,所以我跟他说下辈子可别遇见我了,也别遇见我爸。他值得遇到身体健康的孩子,那样就不会这么辛苦。”陆嘉一笑了笑,眼睛里有细碎的光。
陆嘉一没等任卓回答,又问:“您每天晚上都散步吗?”
任卓无奈,“哪能呢,我下班都没个点,有时早了会走一走,晚了就没时间。”
这时任卓的小狗大概已经熟悉了陆嘉一,往陆嘉一身上扑,陆嘉一弯腰对狗说:“我也很想抱抱你呢,可是我狗毛过敏。”
任卓忍不住笑了,把狗往后拉了拉,跟陆嘉一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陆嘉一回到纪无虞的房子里,发现纪无虞又躺在沙发上,他走近了闻见一股酒味。
“你又喝酒了吗?”陆嘉一问。
纪无虞坐起来揉了揉头,问陆嘉一:“你的猫咪呢,沙发这里根本没有。”
“哦,可能跑到卧室去啦。我的猫咪喜欢睡在大床上。”陆嘉一换上拖鞋,跟纪无虞说。
纪无虞站起来晃晃悠悠往卧室走,“猫咪睡床上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不能惯。”
陆嘉一看着他走进卧室,在床上扑腾了两下,嘴里嘟囔:“不过如果是一只好看的猫咪,可以允许睡一会儿,就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