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务不熟练的陆嘉一赶紧道歉，“对不起，下次会注意的。”
下次？纪无虞挑挑眉，对陆嘉一这个说法难以认同，转身去洗澡。
等陆嘉一从另一个卫生间洗完手出来，纪无虞已经穿好了衣服，恢复了第一次见到时平静的模样。
陆嘉一抱着自己的衣服打算去浴室换上，又怕纪无虞走掉自己没地儿找人去，于是克服羞耻小声问道：“您．．．．．．．您还包吗？”
纪无虞爽完冷静了一些，横看竖看陆嘉一也没什么特别之处，而且还这么不中用，包养又不是买白菜，放烂了扔掉就行。但人在眼前谁能忍住不吃呢，万一真的爽死了，算谁的呢。
再说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饿，一向很自信的纪无虞很嫌弃的说:“包什么？专门包个人给我手吗？而且你技术那么差。”
陆嘉一得到这样的否定，面红耳赤的跑去换衣服。
忍痛将自己只用过一次的“诚意”留在浴室，悄无声息的走出来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还记得很小声的跟纪无虞说再见。
“等下。”纪无虞叫住他，但是一时没想起来要做什么，思考了几秒才从包里拿出一沓钱，扔给陆嘉一，“赏你的。”
陆嘉一犹豫了一下，弯腰捡起钱，又说了声谢谢才离开。
在酒店时紧闭的窗帘让陆嘉一以为是夜晚，原来外面太阳还高高的挂在天上呢。
他拣着阴凉的地方缓慢的往公交车站走。
也就一个小时的时间，陆嘉一挣到了两万块，是他差不多半年的工资。
可是他也不是很高兴，兴许是最后从地上捡起钱让他觉得屈辱，兴许是比起这两万，因为身体不行，他好像损失了十八万。
不过，总是在跟生命赛跑的陆嘉一并不会在这些事情上想太多，难过也只是一瞬间，他总有办法让自己开心气起来。
让自己的心脏少一些负担已经成为了陆嘉一的本能。
总之，带爷爷去做手术的希望是破灭了。陆嘉一又摸了摸口袋里的两万块钱，挤上公交车。
第6章 怎么能讹陆嘉一
周一纹身店的客人一向很少，陆嘉一专心的去画上周接到的宠物画稿。
因为心脏问题，好歹也大学毕业的陆嘉一一直没有找到一份正式工作，纹身店的工作还是拐弯抹角的熟人给介绍的。
这一带人口密度小，街区也旧，收入只堪堪够维持开销，老板为了省钱，只雇了三个人，陆嘉一会纹简单的单色图案，但是自从店里打出纹宠物的招牌之后，出宠物画稿的工作就全部交给他了。
不是陆嘉一不愿意做真正的纹身师，而是但凡有多色或者图案复杂的单子，都会被另一个纹身师阿文抢去。
这个西北汉子，虽然有个南方名字，却实在强悍。老板不在时，一直以店长自居。
中午十分，店里进来两个男人，一胖一瘦，胖的那位穿了件花衬衫，粗长的银链子垂到了肚子上，一副很不好惹的架势。
“上周跟你们在网上约了画稿，让今天来，谁给我纹？”那胖子大嗓门的问三人。
陆嘉一查了查记录，站起来跟他确认，“记得记得，跟您确认画稿了不是，您看，是不是这个。”
老板在一些平台上找了推手，很多客人都是直接先在网上预定，确认完画稿直接来纹，这胖子也是这样。
“对，是这个。谁给我纹？一个小时能行不？”胖子问。
阿文指着陆嘉一说：“陆嘉一，你来给这位客人纹。”
画稿是陆嘉一出的，单色的银渐层头像，倒是不复杂，陆嘉一点了点头，开始去准备工具。
这种图案他已经纹过很多个，因为只有五厘米大小，不到一个小时就好了。他把镜子递给胖子，“您看看。”
“你他妈纹的是什么？”胖子大叫。
陆嘉一被吓了一跳，去拿画稿，“这没错呀。”
“我他妈要纹的是我的小花，是只奶牛，你这他妈纹的银渐层，这能一样吗？”胖子把镜子扔到地上，登时碎了。
他那个瘦子同伴也开始嚷嚷：“你们这什么玩意儿，找个二把刀来，赔钱啊，今天这必须得赔钱。”
陆嘉一把电脑抱过来，“您看，画稿咱们在网上对过，您来了咱们又确认了一遍，我们才纹的，没错吧？”
“什么没错，这是我吗？老子他妈网名叫龙霸天。”胖子大叫。
陆嘉一去翻聊天记录，果然有个龙霸天确认过一只奶牛猫的画稿。
“可是您刚才确认的明明是这只银渐层呀！”前台小姑娘曼曼也急着说，连阿文也过来帮陆嘉一说话。
胖子指着三人，“想干嘛，你们想干嘛，你们还准备仗着人多不认账是不是。我告诉你们，这小白脸儿给我纹错了，就得赔钱。你们再说也没用。”